那眼皮动了动,而后轻轻的睁开。
因为大雨已经滂沱而至!
因为道传下,其中只有清静二字,以此二字为根基,定在她的心中,而这其中真正的法,她听不得。
李辟尘对着她开口,面色严肃。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道法,道法,二者缺一不可。
双手抬起,神魃的心中清静至极,不知不觉,她开始念诵李辟尘一直在念诵的清静真经。
肌肤如雪,那两臂处,绫罗轻舞如仙。
这样说,倒也没错,毕竟这尊夫狐虽去魔念,但仍是神魃之身。
“镇压住你的火,这里是你的心中!”
于是,第二道闪电打了起来,紧接着,雷光闪耀,大雾开始升山高天,汇聚成云,而狂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聚集过来。
李辟尘看着这尊夫狐苏醒,此等容颜,却是不是人间当有之姿色,直至此时,便也是一声赞叹:“当真是好一副天生的绝貌。”
“你看看你的脚下!”
这是她天生的神通,因为是夫狐的身体,所以衍生出来的,不过是狐族独有的力量,并非是旱魃之身所拥有的特异。
“你有名字,我没有名字,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眉心处一点丹朱显化,比牡丹娇艳。
说来很奇怪,她明明是神,却不会飞。
李辟尘暗自思量:看来,这尊夫狐确实是回不来了。
这道,也并非太上之道,而仅仅是清静的道罢了。
冥海之中走一遭,来生若是没有同门来渡,则还是会一生浑浑噩噩,最终再去一次冥海,而如果这次去了,是以凡人之身进入海中,那下一辈子,则真灵洗净,返本还源,再没有归来可能。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于是那原本紧张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我没有名字,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个?”
“好不好?”
咔嚓!
仅仅传道而不传法。
她终于开口了,而此时似乎并不能搞清楚状况。
如一朵幽兰绽放,又似冰湖龙女。
李辟尘漂浮着,身影虚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李辟尘呵斥,而神魃有些惊慌,她看看自身足下,那一双玉足赤|裸,但是走过的地方,俱都燃起来大火。
既然要把她度成真正的神,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再入魔道,那就真的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了。
李辟尘叹口气,缓缓开口,而神魃则是有些迷茫,这一刻,她眼中那股魅惑的光华散去,只是被李辟尘一叹,便破了。
李辟尘叹口气:“你会,你当然会!你既然能施出魅惑的目光,又怎么不会降火降水呢?”
一树一花,虽然株株相似,但终究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
风雨雷云齐至了。
她的面色变得忧愁,而李辟尘则是在注意着这尊神魃的举动。
“你不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从牢笼中出去。”
心中之心已经塑造完毕,而这心中石人也已经成了形。
李辟尘指着镜湖开口,而神魃看了那干涸彻底的镜湖,有些手足无措。
李辟尘这么飘飘忽忽的,指引着神魃,而神魃没有办法,只能在地上跟随着李辟尘行走。
看起来,那尊夫狐的真灵真的已经彻底消散,连一丝一毫不灭的真性都没有留下来。
此时,李辟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石人。
“你是夫狐,夫狐生来就有弄水驱雨的能力,你要学会掌控你的神通!”
黑发如瀑,垂落在肩,那额前有两缕黑丝轻落,点缀那绝美的容颜。
这些经文已经烙印在她的心中,但是其中并没有真正的法。
“你叫什么名字?”
就像一棵树,道是根,法是叶。即使根都相同,但是叶仍旧是不同的。
李辟尘开口,音色空灵至极,虚无缥缈:“你要用心水灌注心湖,用心湖镇住心火!”
否则,应该可以和武炎青一样,借助某种法门,流传下一丝真性。
李辟尘看着神魃,一连说了三个问题,而神魃则是面有迷惘,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李辟尘开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是一滴心雨。
虽然俱芦界周围都已经化了魔土,但李辟尘这是为了神魃着想。
她是神魔,而非人。
“你不会操纵你的神通,所以你飞不起来。”
她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而后又开始变得苦恼。
一道清亮的光华落了下来。
那蒙昧被雾气遮掩的天空突然打起了闪电!
“让这片湖里重新充满水。”
他们两人绕了镜湖一圈,李辟尘停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