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说道:“不会,春信将军还在这里。”
霍松声一时语塞,他方才离开饭堂前确实还和春信说悄悄话来着,让他看住林霰。
“我让春信在这儿是为了保护你。”霍松声撒开手,“你和李暮锦,一个病人一个女人,这还满寺的和尚,万一出点意外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林霰与霍松声并肩前行,送到寺庙门口,林霰说:“将军放心。”
雨后山间湿冷得厉害,霍松声不拿剑时习惯双手环胸,那模样看起来很是不羁。寺庙门口约莫有一二十级石阶,霍松声落下两道,又返过身:“我去见一见燕康,晚点再来,你可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
山寺锈迹斑斑的铁门尽显破败,林霰扶门而立,说道:“将军替我将符尘带来就好。”
“知道了。”
说完霍松声再不回头,径直往山下去了。
林霰看着那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折返寺中。
古寺上了年头,不仅是那铁门,处处都陈旧得厉害。
林霰提步迈入佛堂,佛堂不大,一尊铜制佛像立于正中,佛前有香案,有蒲团,而佛堂左侧摆了一个木架,上面稀稀落落点着几盏长明灯。
坐堂的师傅一下一下敲着木鱼,林霰朝长明灯走去,伴着敲击声,敲一下走一步,每近一步,脸色便白上一分。
木架前站定,巍巍火光映在眼底。
那些灯,有的贴了名字,有些没有。
林霰看了看,问道:“小师傅,有油火吗?”
和尚停止敲击,从手边取了油火。
“多谢。”
林霰的指尖有些颤抖,第一次添油时不甚漏出几滴。火光狠狠动了一下,林霰登时停住,待火重新燃起来后再缓缓添油。
“小师傅。”林霰为其中两盏添满了香油,后退一步,“这长明灯在此供奉多少年了?”
“那几盏无名灯吗?”和尚抬头看了一眼,“快十年了。”
这个字眼引得林霰开始咳嗽,他又往后退行几步,到佛像前。
和尚问道:“此处有三盏无名灯,施主为何只点两盏?”
笑面佛无限悲悯地注视着林霰。
一炷香燃尽了,香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