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松声忽然被溯望原上的风雪迷了双眼,恍惚间看见十岁的自己。
那天晴空万里,班师回朝的靖北军刚入城门,家丁便将信儿传入了侯府。
霍松声心急见戚时靖,不等他那同样也在等信儿的爹,匆匆便跑了出去。
吴伯跟在后面边追边喊:“小侯爷!二公子!你们慢点儿跑,街上都是车马,伤到哪儿我可活不成咯!”
长陵街头人山人海,仅留了一条窄道供军队行走。霍松声跑了很久,也很远,然后一头撞进戚时靖宽广的胸膛里。
他被战场上勇猛无敌的“杀神”抱起来,被粗粝的大手狠狠揉脑袋,被扛上肩头享受专属于靖北王的荣耀。
那时霍松声的志向还不是做将军,他更喜欢读书写字,时常同戚时靖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说长大了要去军中做军师,指挥靖北王上阵杀敌。
而那时的戚时靖总是笑着答应,说会等霍松声好好长大。
霍松声确实好好长大了,十年寒窗,就等第二年参加春闱。
他替自己规划好了人生,科举、入仕、先入翰林、再入内阁,等他在朝中站稳脚跟,便向皇上求个恩典,让他去漠北做靖北王的军师,为大历稳固江山。
可他等来了什么呢。
那年的溯望原冰雪连天,鲜红的颜色烧灼了霍松声的眼睛。
三天三夜,他找到了他的英雄,却拼凑不出戚时靖完整的身体。
霍松声深吸一口气,将李暮锦拉了起来:“这件事我知道了,安全起见,姑娘先留在阁王寺吧。”
说完便与樊熹出了厢房。
樊熹说道:“若李姑娘所言非虚,燕康一事恐怕牵连甚广。三哥,你可想到对策?”
寺中松径幽幽,霍松声反问道:“李姑娘说的羽花楼和踏春楼,你听得耳熟么?”
樊熹其实在李暮锦甫一提及羽花楼时便想到了一个地方,他点头道:“长陵的飞仙楼与清欢阁似乎异曲同工。”
霍松声沉声说:“我要走一趟。”
“三哥,长陵城的人都认得你,只怕还没到门口,消息已经越过朱雀门了。”
霍松声让他放心:“我自有方法,倒是你,刚刚上任便离开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