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第一个到裴君府上的是三公主和崔阜。
裴君是崔阜走过礼的先生,虽还没有正式教导过他什么,但是师者如父,世人将欺师灭祖相提并论,便可知这段关系的紧密。
崔阜日后都要对裴君恭敬孝顺,同时若他长大后德行上有何不妥,也会影响裴君的名声,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对崔阜的约束更高一些,当然,他获得的好处同样也不少。
崔阜在裴君面前,颇有些拘谨,裴君并不刻意说什么缓解他的拘谨,只端了老太太给崔阜准备的胶牙饧,便领着他去前院。
三公主瞧着儿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裴将军身后,对老郭氏道:“先前阜儿常来裴府跟护卫们玩耍,性子眼见要开朗起来,这些日子拘在家里,又缩回去了。”
老郭氏不当回事儿,“这有什么的,孩子的性子,本就一年一个样儿,长大都不见得能定性呢。”
三公主赞同地点头,“是这个理儿。”
“其实小孩子还是要有玩伴。”老郭氏问她,“阜儿跟哪家的小郎君玩得好?”
三公主仔细想了想,面上露出一丝愧疚,“您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平素太过紧张阜儿,多拘着他,竟是没有玩得好的孩子。”
老郭氏没想到,惊讶地问:“亲戚也没有吗?”
三公主叹气,“原来常去崔家,跟他大伯家的三儿子倒是还算亲近,只是如今我与崔家这般,我担心崔家迁怒他,便教他去的少了。”
“这……”老郭氏只知道三公主和崔家和离,不清楚更多的弯弯绕绕,不知该如何劝。
三公主笑道:“您不必担心,大家面儿上是过得去的,崔家先前将阜儿生父分出去,将他那一部分家产送到了公主府,日后无论如何,阜儿都不缺钱花。”
老郭氏听说过世家豪富,崔家绵延几百年,哪怕只能分得三成家产,定也是旁人不能想象的财富。
反正她活了六十多年,即便老了过上老夫人的享福日子,见识过真正高门大户的奢靡生活,也想象不到会是怎样的富裕。
而以老郭氏乡野出身的眼界,有钱,有极多钱,那还能有什么烦恼?整个就住在福窝里,肯定没烦恼。
是以,老郭氏便不再说崔阜,反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