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给彼此定下什么承诺。
他们当初在一起得很顺其自然,甚至没有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期间也从未过多打听过对方的事情。
他们从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好像就已经准备好总有一日会分别。
像早知末日会到来,所以抓紧时间享乐的亡命之徒,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大部分的时光都是消耗在他们那间不到二十平的窄小房屋里的。
他们疯狂的做//爱、流汗,做一些遥远得看不见尽头的美梦,幻想有朝一日倘若站到顶端,定要将这一整栋楼都买下来——
这话是乔姝说的。
讲完,便听见江知野附在她耳后低低的笑。
他们的身体还紧紧连在一起,他笑时,胸腔的震动带得她的身子也轻微的颤。
她不知他在笑什么,但还是本能地红了脸,转头去咬他下颌。
他那天没刮胡子,下巴上长出一片青茬来,不大明显,肉眼其实不怎么能看见。
但她唇好软,碰上去,触感好清晰。
她被扎痛,怪叫着要逃走,他却猛然一低头,直接吻住她双唇。
后脑勺也被他用大掌按住,她软下声求饶,问他:“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他揉揉她乱蓬蓬的长发,像是无奈地低喃:“我们乔乔,也就这点出息了。”
买下一整栋楼——在他眼里是出息很小的一件事。
那时乔姝不解,到而今,才知他话中深意。
乔姝低低叹了声气。
她认识小西,便是在她出院的第二日。
十几岁的女孩子,最是执着,是绝对不肯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这件事的。
在家里等不到,她便去他常常做临时工的那几个地方找他。
上塘的小酒吧、长济桥对面的外贸店,以及,却之路上的公共汽车停车点。
她去到那里时,正看到一个小女生在那里“闹事”。
小姑娘被几个莽汉围住,蹲在中间哭得可怜。
乔姝从小便谨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教导,按照她的习惯,这种事是不该管的。
但小姑娘哭得实在令人心软,面料陈旧的裙子不知何时被扯破,她自己没发现,腿根都快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