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众福建官员都跟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刚问罪了郑芝龙,立刻又问罪邹维琏,这速度,这天威。每个人的头脑中都只觉得一片混乱,恨不得皇帝清清楚楚告诉自己,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郑芝虎虽然顶替了郑芝龙的职衔,手中的权力,也仅仅是作为俞咨皋身边的一名副手,可以说一点权力都没有了,倒是在党内的级别得到了提升,成为了福建的副书记,书记是邹维琏。
“郑芝龙,你比朕有钱,朝廷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一再催逼粮饷?为什么不服邹维琏的调遣?你的军队,到底是你私人的,还是大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淡定的语气,站在了郑芝龙的面前。
崇祯皇帝朱由检稳步的离开,似乎拿下郑芝龙,就像是吐了一口口水,似乎这天下人,任何人,在他的眼中,如同鞋底尘埃。
郑芝龙是有私心,却没有崇祯皇帝朱由检想的那么不堪,他有他自己的方向,他想着的是闽南和台湾,要将这一片发展起来,他是一个小农思想,地方主义,这在这个时代来说, 也算的上是人之常情了,顶多说郑芝龙没有什么大局观。
郑芝虎连忙上前,“皇上,郑芝虎在,请皇上开恩,日月可鉴,我兄长绝无谋反的心思。实在是需要用到这么多的开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皇上如若不信的话,可以派人查看进出账目。”
郑芝龙没有帮助过朝廷,却能够在大明亡国后,硬撑了好些年,同样也没有帮助过上一世逃到南京称帝的小福王,自己的堂哥朱由崧。
在皇帝没有来之前,郑家军,包括俞咨皋,包括邹维琏,每个人都想过了很多,但是似乎,自己无论如何去设想,都不会想到皇帝的动作会这么快,这么干脆,这么的彻底,一切就像是炒菜一般,一道菜上来,就是一管旱烟的功夫。
现场静悄悄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郑芝虎在听见皇帝让自己顶替自己哥哥的全部职衔之后,更不敢做声了,皇帝这是打一巴掌,再摸一下,并没有完全断了人的念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起来,敢跳就是个死,谁都清楚朝廷这些年,在朝会的过程中死了多少人,谁都记得皇帝当初是怎么将许心素打败之后,将上万人头挂在长江沿岸的。
邹维琏一直弹劾郑芝龙,也并没有要将郑芝龙往死里整的意思,只是希望朝廷了解详情,这次皇帝亲自来,邹维琏也打定了主意,只要郑芝龙能够好好的跟中央水师配合,他的福建水师还是应该由郑芝龙来主导,郑芝龙在闽南和台湾的声望都太高了。
郑芝龙砰砰砰的磕着头。“皇上恕罪,郑芝龙手里不但有三万多将士,还有几十万家眷。更有台湾的几十万百姓啊,负担之大,万望皇上和朝廷能够体谅,郑芝龙实在是一心为朝廷,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陈圆圆每天的内心都激动的要命,她不会想象到,天下有一个男人可以如此的强势,站在皇帝的身边十米内,就可以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她居然发觉自己已经深深的迷上了这种压迫感。
“邹维琏,你办事守旧,作风不够硬朗,来福建三年,你到底有什么政绩?邹维琏连降三级,戴罪留职,朕命你在一年内监管福建,广东,广西所有海防,配合史可法打通从厦门到南京一段的道路。这次再让朕失望的话,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剖腹向大明尽忠吧!”崇祯皇帝朱由检并没有停止发飙。
崇祯皇帝朱由检点点头,“朕自然要查,邹维琏,俞咨皋,你们一起查,从现在开始,郑芝龙的一切职衔都由郑芝虎顶替,福建水师正式并入中央水师听候整编,十日后,出海剿除刘香极其党羽,肃清福建沿海的一切海盗!”
就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私心更重一些,别说跟自己的御林军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即便是跟秦良玉那些爱国军阀,都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在场众人大惊,谁都没有想到崇祯皇帝朱由检一上来就会这样发难?本来郑家军的人对皇帝是畏惧如虎的,也做好了皇帝问罪的准备,但是在郑芝龙的坚持下,还是高级官员悉数到场。他并没有做过直接造反的准备。
原先郑家军的那些舰长们都被调到中央军的战舰上面担任副职,而中央水师的副舰长们本来就是为了扩军而准备的,大部分人都到郑家军的战舰上面担任舰长。
但在崇祯皇帝朱由检的眼中就不是这样了,在这样的时候,一切都必须以中央的利益为出发点,尤其是在他很重视海军的情况下,崇祯皇帝朱由检是一直将郑家军当作是自己的御林军的,这点就跟对待秦良玉的大军,有些个不同。
一众西厂武装太监利落的便将郑芝龙的头盔摘掉。铠甲剥去,按住了双臂,整个郑家军的将领们一阵骚动。
邹维琏满头大汗的磕头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林军的级别本来就要高于地方军队许多,许多人虽然担任了副职,权力没有了,级别却都得到半级到一级的提升,并没有十分的怨愤,关键是怨愤没有用,在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身边,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皇党的可怕之处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