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他们作恶,很可能影响了别的孩子一辈子。”姜晚咬了咬嘴唇。
于乐无声地点了点头。
小时候,于乐没头没脑地长大,打打闹闹的都有过,欺负却是没挨过。无双更是被于乐保护得很好。
所以虽然日子过得苦了点儿,童年却很完整,也很快乐,所以无双才那么乐观张扬,即使是从穷山沟一步跨到了大都会。
仔细想来,一向话少笑多的姜晚,确实有种委曲求全的感觉呢,更有求抱抱要保护的纤柔。
童年经历,影响至大,遗憾无法弥补。
有些父母都会被孩子问到在学校里被欺负的问题,也有些孩子压根就不会告诉父母。
或者是她觉得被欺负了很丢人,或者是她会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父母或老师曾经扔给她一句话,那么多小朋友呢,为什么偏偏欺负你?
很可能就造成了一辈子的阴影,至少是缺失了一个欢乐的童年。
而那些很幸运地被孩子告知了的父母,通常并未认真对待,认为打打闹闹的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使是认真对待的父母,往往也会陷入两难境地,应该教孩子怎么办呢?
反躬自省,与人为善?
退一步海阔天空,惹不起躲得起?
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让孩子报告老师,或者更干脆些,家长亲自出手?
姜晚的回答很明确,“所以,当小朵问我时,我的回答就是,谁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弄疼他!”
“你确定小朵他们,不会变成输出伤害的那种?要知道小朵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了,一旦作恶,后果很严重。即使是本着善意出发,也可能造成作恶的事实,届时又当如何?”于乐对姜晚温柔以待,又想着自己刚才对小朵是不是太苛责了。
姜晚眼前略迷惘,一时间不能专心开车,便找僻静处停了下来。
即使刚才谈及儿时的经历时,姜晚也是冷静开车的,谈到小朵等孩子,她却做不到了。
车厢内静谧无声。
“你想说,你会狠狠地批评他们,严厉地管教他们,却不允许除你我之外的人置喙,对吗?”于乐接茬说道。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姜晚把侧脸贴在方向盘上,认真地看向于乐。
“我也是这么想的……”于乐笑道。
这个说法,姜晚显然不太满意,本来还觉得你有完美的思路呢。
“我觉得吧,小朵他们做普通人长大就好,既不要太优越,也不能有卑微感。其它的事情,长大以后再说吧。”于乐屈指敲着车窗玻璃,有一下没一下的。
只是从长计议吗?
“可是他们已经不普通了,小学生就打了初中生。尤其是小朵,我觉得即使她落单了,咬牙发狠的话,打倒铁蛋三人也是没有问题的。”姜晚边思考边说道,“我都不知道要鼓励她勇敢些呢,还是怯弱些保护好自己呢?”
“我这不也是头一回给人当爸爸嘛!”于乐也小有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哪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度啊,没有经验啊……
事情却是来得很快。
出事的也不是华小朵,而是三年级的华小松。
华小松和华小崖都在304班,这个班里有个神奇的孩子名叫张雷,神奇就神奇他在不到三年时间里打遍了全班所有的同学。
打人的原因不一而足,借你东西你给的不及时啊,喊你时你回应得慢了啊,你为什么不戴帽子啊……有时候不需要理由,心情不好就是理由,不管手里有什么,比如铅笔,三角尺,甚至圆规,直接就照你头上脸上来一下子。
同学们畏之如蛇蝎,老师却是不敢管。
甚至上课时张雷就站起来跳舞,把别人的课桌推倒了。老师黑板上写字,他上去就给擦了。
华小松和华小崖也都挨过打。
华小崖是被一头撞在后背上,摔了个大马趴,额头上被擦掉了一块皮,好端端的小姑娘脸上就留了疤。
华小松则是脸上被挠了一爪子,留下三道血痕,长好后疤痕隐约可见。
比那些脑袋被开了瓢,眼睛被戳伤的孩子,还是很幸运的。
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姜晚还没来山野小店。当老山叔问怎么回事时,两个孩子都说是跟同学打闹。
老山叔也没太当回事儿,吩咐他俩和同学搞好团结,小松要保护好小崖。
华小松和华小崖是不想给老山叔添麻烦,家里有十个孩子呢,却只有一个家长,老山叔已经够忙够累的了。
有的家长就没那么忙那么累,找到学校后,教导主任却表示很困惑,适龄孩子都有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学校却没有个别对待的权力。
学校也联系了张雷的家长,家长却说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摩擦罢了,谁上学时还没和同学打闹过,受伤孩子的医药费我出了。
同学之间的小摩擦,也不能是张雷和全班同学的摩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