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也都是安全的。”
“但只要开始查办他,让他身边的人看到,赫赫权柄有倒塌的可能,就会有人怕了。原本一个字也不会吐露的秘密,为了免死,会争相恐后的吐露出来。哪怕真正的忠心属下不愿吐露,也有大把的人以各种酷刑逼着他们吐露。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一开始的那个小罪名只是个引子,引出后面的供状,才是要真正定下的大罪,死罪。”
说到这里,谢澜总结道,“这也臣之前所说过的那句,千里长堤,溃于蚁穴。殿下。”
姜鸾听着听着,陷入了深思。 “学到了。”
她叹了口气,“真脏啊。”
她抬起视线,若有所思地望着卢四郎离开的那个方向。
“所以从一开始,以一窖子金的大价钱,换下卢四郎这个卢氏嫡系的活口。就有人打算用这么脏的手段对付裴中书了吗?”
“那也是因为裴中书手里不干净。”谢澜的神色露出一丝极浅淡的讥诮。
他冷冽地说,“裴中书六月里查抄卢氏家产,吞下的数目,或许比上缴国库的还要多。”
姜鸾一摆手,阻止了他要继续说的话。
“查抄卢家的事,他手里是不干净。但他心里是干净的。裴中书牢牢攥在手里的钱去了哪里,我大概知道。今日跟你当面说过了,以后你不要再用这件事攻讦他。”
谢澜默然片刻,应下,“臣谨遵殿下吩咐。”
上次两人在六部值房低声商量时门没关好,不知漏了哪几句被门外的裴显听见,他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话就起身走了。
二月里寒风料峭的,姜鸾今天特意嘱咐把正殿的门大开着,表示里头没说什么不能听的私密事,外头的人也别听壁角的意思。
殿门大开着,门外挂起的厚厚的布帘子被穿堂风吹得不时摇摆几下,灌进来的风不小,正殿里点起的炭盆都聚不拢热气。
守着炭盆的春蛰和夏至两个正小声嘀咕着,“门开得这么大,冻死个人,那位今天来不来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齐齐高喊。东宫正阳门外值守的禁卫们扯着嗓子大喊,“小的见过督帅!”
裴显来了。
人远远地刚踏上东宫大门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