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尽头,“晋王府在安仁坊,还要再转过去,过一个坊。”
姜鸾勒马慢行,远远地望着气派的大宅外门,以及夜色里隐约现出的庞大主宅范围。
“公主别看了,被发现了不好。”丁翦低声催促,“快些走,前头再过一个坊,就能看到晋王府了。末将去叫门。”
找晋王讨钱比预计的难些。
晋王姜鹤望病了。
自从四月初一当日,在两仪殿里受了一场惊吓,虽然有惊无险,他靠自己的两条腿走出了皇宫,但每每回想起当日长兄的诘问,大嫂的冷眼,委屈难过之余,心里又后怕得很,晋王回王府第二天身上就发起了热,从此称病不起,再不肯出王府一步。
姜鸾费了不少力气才见到了她二兄。
晋王病歪歪地躺在寝屋的床上,脸色苍白,露出吃惊的表情,“阿鸾,你怎的半夜来了。”
姜鸾坐在床边,抬起柔白手腕,探了探二兄的额头,温度正常,并无发热冷汗种种重病迹象,放下心来,
“许久不见二兄了,心里想念,过来探望二兄。顺便……二兄手头宽裕的话,借给阿鸾些钱财米面。阿鸾穷得开不了府了。”
晋王又吃了一惊,仔细问清了近日情况,狠狠拍了下床头,愤然道,
“你是先帝公主,今上幼妹,宗正寺怎敢克扣到你头上!掌着宗正寺的宗正卿,细论起来还是我姜氏的远房族亲,五服之内的族叔伯,怎的胳膊肘往外拐!明早我就找宗正卿那老儿理论去!”
姜鸾赶紧把他拦下,“别,二兄就在王府里养病最好。你如今站在风口浪尖上,我只是短少些钱粮进项,你若出去王府走动,就怕回不来。”
晋王妃在旁边陪着,一句话说到她的痛处,眼泪立刻滚滚涌出。她含泪握住姜鹤望的手,按在她明显凸出的小腹上,
“二郎,慎重。想想我们的孩子。”
姜鹤望黯然神伤,英雄气短,叹着气倒回床上。
姜鸾夜里偷溜出宫,怕事情闹大,只待了短短一刻钟,闲话没说几句便要走。
姜鹤望心里顾念着幼妹在两仪殿里冒死替他说话的那份情谊,低声吩咐了亲信几句,从书房里取来个沉甸甸的紫檀木方盒,在灯下打开,金光闪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