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二话不说,直接跪倒,披着甲的膝头砰地磕在门外石阶上。
“公主开府在即,督帅已经点了三百儿郎跟随护卫。原不应打扰公主。”
丁翦吭哧吭哧了半天,脸上带着羞愧神色,在怀里摸了半天,双手奉上一张羊皮纸。
“昨日末将带着李虎头清点三百儿郎的武器。因为年头那场兵祸,儿郎们戍卫京城的那个月,甲胄多有破损,□□、长戟等兵器也折损许多,至今未能补齐。缺损早就报上了兵部,兵部说等拨款,户部说无钱。”
“公主府开府当日,这三百儿郎都要披甲持戟,前后护卫着公主仪仗,从大开的皇宫正门出去的,怎能穿着破甲,扛着断戟!关系到公主和皇家的颜面,末将心里着急,昨天就斗胆找了督帅那边拿主意,结果督帅说、说……”
丁翦越说越难为情,额头横穿过眉骨的刀疤都在突突地跳:
“督帅说,这三百儿郎是公主府的人,要末将找、找公主要钱修甲!”
他这一嗓子吼的,不止门边站着的姜鸾听到了,站了满庭院的禁卫内侍都听到了。
瞬间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薛夺呛了下,吐掉嘴里叼着的草茎,低声和身侧的文镜说,“养护甲胄兵器可是个无底洞,咱们这位汉阳公主有那么厚的身家么?”
文镜木着脸不说话。
他想到了后殿里收着的满满一大盒先帝赐下的十斤金弹丸。
文镜想到的东西,也是姜鸾同时想到的。
她啧了声,吩咐春蛰去找苑嬷嬷,把那盒金丸取来。
“别跪着了,起来吧。我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淡定地吩咐丁翦起身,
“宗正寺那边的公主府用度还没拨下来,我这里倒有十斤金珠的私房钱,你先拿去给将士们修甲。”
丁翦带着李虎头,两人在门外羞愧地道谢。
“哟!”薛夺的胳膊肘一顶文镜的腰,低声道,“我想起来了,什么金珠,分明是就搭配弹弓的那匣子金弹丸嘛!好家伙,真拿出来了。”
苑嬷嬷急匆匆抱着匣子从后殿奔出来。
姜鸾回身几步接那沉甸甸的木匣,耳边正好把薛夺的嘀咕听个清楚,随口应了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