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软瘫了下来,他顿时知道自己在父王面前这次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
能让朱明皇室屈服跪下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先祖不屈的亡魂!
朱文跪倒了地上,俯身叩首,发自肺腑的惭愧认错。
金陵王扶起朱文,拍拍肩膀,他的面容已经展现出来了年迈,而且已经没有年轻时那么健朗了。
甚至脸上还带着皱纹,带着丰富感情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是一段内心的情感。
金陵王凝视着朱文,过了良久,良久良久,才点点头,缓缓道:“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
一句话不需要太丰富多彩。但一句简短却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却足以震撼人心。
朱文的眼眶甚至有些湿润,道:“父王,儿臣不肖……”
金陵王摇了摇头,严肃的脸庞露出一丝笑,不是斥责无奈的笑,而是温暖的、和蔼的笑。
金陵王慢慢道:“打败一个人、一方国土,有时候也不需要武力。打败一个人就去打败一个人的心,心乱了,他们便不不战自乱,当敌人落荒而逃时,我们就是胜利者。”
金陵王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凝视着朱文的眼睛,希望他能听明白。
聪明的人不需要太多的话语来沟通,一个字一个眼神,大家就会心知肚明。说话多的人反而并不代表这个人聪明,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傻子。
朱文点点头道:“现在皇上沉迷炼丹,太子监国,万氏哪边好像有机可乘……”
金陵王笑了笑道:“所以我打算让柳儿去京城找公主联姻,你也去,你在暗自使计。”
朱文一怔,慌忙摇摇头道:“万万不可啊!柳儿她不能去和公主联姻……她……她就不可能和女人结婚……这可使不得啊!”
金陵王见他支支吾吾,嗔问道:“莫非他真有断袖之癖?当初他刚呱呱坠地,就被你奋不顾身的抱跑了,你们两个从小就形影不离!若不是你母后明智,找个伍文英定了你的终身大事,怕你也和他一样!也是个娘娘腔腔的人!”
朱文慌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柳儿她是……她是……她是峨眉素衣派的掌门,按门派的规矩还不能结婚。不如让我去,我去联姻。柳儿的事,再缓缓吧,我会劝她放手掌门之职的。”
金陵王审视着朱文,慢慢道:“柳儿他当真只是因为是道家掌门,才不愿和女人结婚的?我可提过很多次了,每次他都鬼灵精怪的糊弄过去……”
朱文点点头道:“当真……”
金陵王叹了口气,道:“他从小没了母亲……若不是你当时从你母后手下抢回柳儿,柳儿只怕也和他母亲一样……才刚刚诞生,就会被折磨致死……这孩子可怜,行为古怪点,也不能怪他……”
朱文怯生生的问道:“那……父王,这次就不要让柳儿她去京城了吧……”
金陵王摇摇头道:“让他去,他必须去。他去了,你才更安全。”
朱文一怔,道:“如果朝廷使坏心眼的话,至少父王还有个孩子……”
金陵王凝视着朱文,沉重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我的儿子,必须是个文成武功的治国之人,而不是一个浪荡江湖的甚么侠客。”
朱文陷入了沉默,他仿佛有很多话,但感情却用嘴说不出来,他的眼睛晶莹却黯然。
金陵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问道:“如果你向公主提亲,文英怎么办?”
朱文一怔,低头更显的黯然,默默道:“大丈夫,成大事不能拘泥儿女情长,当断则断。”
金陵王微微一笑道:“你这种语气,可不像能断的了的。”
朱文抬起头,明眸咬牙道:“断不了,我也要断。该放弃的绝不能挽留。”
金陵王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柳儿若是知道你这兄长为了他,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舍弃了,不知他又作何感想。”
朱文摇摇头道:“我母亲欠她的,我会用一辈子去偿还……我绝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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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道:“当朱文打开门的那一刻,林立却像疯了般把一个侍卫一刀砍死,然后又刺伤另外三个,最后他又抹了自己的脖子……”
陈叔宝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沉重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杨威头一拧,恨道:“他被救醒后说:‘这种事情只能两个人知道,绝不能让六耳听闻。’所以他和这四个侍卫必须死!”
陈叔宝默默道:“必须死?为什么他抹了脖子还能被救活?”
杨威一怔,又言道:“幸好他只是第一下下手狠,只死了第一个人,另外三个受伤的有一个是我安插的信子……还好没有出事……”
陈叔宝一丝冷笑道:“这林立演的一出好戏啊,现在他卖的了金陵王的欢心了吗?”
杨威点点头道:“看来他和孟黎平起平坐了……可能比孟黎还要得欢心,这次孟黎和伍文英被派出来保护朱文的……”
陈叔宝不屑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