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并没有拒绝,甚至表示愿意就这个问题进行进一步的谈判,可为什么后来没有消息了。”
“没钱。”
皮埃尔看着伯爵说道。
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安德烈伯爵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一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清楚的看到这一条条铁路就像镣铐似的,把俄罗斯死死的捆绑起来了。
时间过的很快。
“父亲,您在想什么?”
皮埃尔有些不解的反问道。
安德烈在心里默默的想到,许多贵族都会把儿子送到明国去留学,但是他并不愿意,因为几乎每个去明国的回来的人,都会谈论明国的先进,谈论那里的发达,他们会成立“圣教志同社”以说汉语为荣,他们品茶、作诗、欣赏明国的文学作品、画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儿子到明国留学,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阻挡得了他效仿明国人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
“根据我们的核算,目前他们在俄罗斯拥有6276俄里铁路以及7265万俄亩附属地,不包括铁路两侧30俄尺的路线用地,我们一共需要支付37亿卢布!”
终于,在列车停稳之后,安德烈伯爵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看到儿子像明国人一样行揖礼……面对这一切,他的心里不禁有些五味杂阵,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除非我们在战场上击败天朝,否则我们永远不可能收回铁路!”
儿子言语中的尊重,让安德烈伯爵笑了笑,然后说道。
在战争爆发的第二年,经达长达6年的施工,大明终于把铁路修进了莫斯科,并在留下了向北的延长线,在俄罗斯于大北方战争期间夺取了前往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后,铁路继续向北延伸。与此同时,两国共同成立的,实际是由大明控制的明俄银行,拥有了俄罗斯修铁路、开矿山、设工厂、代收税款等特权。这个银行从成立的那天起就一直是大明借地筑路的工具。
“现在,我们不但无法收回过去修建的铁路,甚至他们还要修建新的铁路——俄罗斯的路权,不在我们,在明俄银行,在铁路公司,我们在当初的谈判中,就把这一切交给了他们,甚至在大北方战争期间,为了获得贷款,还把海关抵押了给了明国,现在,他们控制着我们的方方面面……”
“我们从来没有试图通过铁路控制什么,而是一直通过铁路让俄罗斯人享受到了科学进步的福音,过去俄罗斯的粮食很少出口,但是现在你们的粮食却可以出口到世界各地,这不正得益于铁路嘛?”
作为主张收回路权的一员,安德烈伯爵一直试图收回路权,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一直在尝试着、努力着,但是现在,他却心灰意冷了。
“当年修建铁路的时候,明俄铁路公司以建造、经理和防护铁路为名,大量廉价收买铁路沿线的我们的土地,在原划定用地的基础上不断扩充占地,铁路线两侧虽然很窗,但是一旦有火车站,多者数万俄亩,少亦数千俄亩,都是属于铁路,他们以铁路为名购买土地,建市招商,十年前,沙皇陛下就已经认识到他们的阴谋,我们试图限制农奴进入,结果大量的明国人却过来了,现在这里有他们的官员、法院、警察、看起来根本就是另一个明国,像这样的地方有多少?”
这场战争给参战各方带来了超过两百万人的死亡,虽然法国赢得了战争最后胜利。但却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其军事力量严重削弱,法国一度失去霸主地位。但仍是欧洲主要强国。战争引发了军事科技的变革,同时形成了新的国际政治格局——大明第一次通过军事调停,确认了大明对欧洲的支配地位。
“也许,应该同意他去天朝留学……”
“今年冬天,我们的大使在中都向太子殿下提请,希望能够分期赎回铁路,”
“我在想,你不是一直希望到天朝留学吗?也许……”
1717年的初春,从新都圣彼得堡返回领的的安德烈公爵前往由他在图拉领地,当他在圣彼得堡的时候,那里一直都是由他的儿子监管。和其它人一样,他同样选择了火车,这是返回图拉最快的方式。
“他们在铁沿线的大小约130个城市,相继建有小学、公学堂等教育设施,及公园、图书馆、医院和文化卫生机构,投资经营报社、交易所等,那些地方无疑是当地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再加上沿线的小站,可以用星罗棋布来形容。”
对于这一切,安德烈尽管感觉到警惕,但是时代的眼光却使得他根本看不到铁路的威胁,甚至他还会在内心深处浮现出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幻想,终于,在火车抵达的了图拉的时候,在火车尚未停稳时,他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窗外月台上的儿子,穿着一身天朝式儒袍的菲力普站在那里,他看起来除了相貌与天朝人有些区别,其它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在战争期间,大明海量的剩余军火被卖到欧洲各国,但是最终结束这场战争的同样也是大明。当战争的双方仍然在战场上拼尽全力,试图击败对方的时候,他们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