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衣服洗干净。
“十年的工期,公司要在十年内把这么运河修通,想要如期完工,就必须要尽可能的抓紧时间,让他们赶班加点的工作,而且……”
舔舔干裂的嘴唇,梁华礼在心里默默的寻思着,他看看周围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沙丘,然后又一次探身问身边的向导。
梁华礼暗自寻思着,不过他并不想冒险,倒不是因为地中海尚岸的猖獗的巴巴里海盗,而是因为他不想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驾驶着帆船用几个月的时间,围过好望角,穿越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万一要是那里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足够的商品供他进行贸易,那岂不就是白跑一趟,所以他才会选择先从陆路过去一趟,查探一下,如果一切属实的话,他会进入地中海,那怕就是巴巴里海盗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先生,你看……”
坐在骆驼上,梁华礼看着那些在工地上挪动的身影,尽管刮着狂风,但是戴着风镜的他仍然可以看清楚工地上的模样。许多人半伏着身子在那里干着活。尽管天地间肆虐着的沙尘暴,可是工地并没有停工,他皱着眉头询问道。
可是财富总是贮藏在风险之中。
这根本就是在冒险!
驼铃的叮铛声中,一支驼队在沙丘间行走着,队伍人数不多,不过只有十几个,但是骆驼却很多,一个人要管四五头骆驼,每匹骆驼还驼着几个箱子,浩浩荡荡的驼队缓慢地朝东方行进着。
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梁华礼而言,他唯一的在乎的就是是不是真的像王兴业说的那样,在距离这里不到两百里的地方,就有人种植牙片,他们可以从那里买到牙片,然后转运到欧洲。
“快了,快了……尊贵的先生,最,最多再半天,我们就能到达那里。”
“尊贵的先生,前面就到了,前面就到了,转过那座小山……”
侯赛因手指着五彩缤纷的花海对梁华礼说道。
王兴业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侯赛因,我们距离那里有多远?”
半天!
舔了下嘴唇,梁华礼又伸手摸着被他放在前面的水袋,水袋现在分量很轻,里面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这种用羊皮制成的水袋可以装很多水,可刚开始的时候,他却觉得那股味道不好闻,抗拒那种味道,但是现在,他恨不得一口喝完所有的水,一滴都不会剩下,可是他却不敢喝完,在沙漠中水就是生命。
按侯塞因的说法,如果他们从地中海上岸的话只要一天,就可以到达目的,但是,这里距离苏伊士却很远,骑骆驼需要六到七天的时间。
对于这些事情,梁华礼并不关心,他唯一在乎的是侯赛因是否可靠,毕竟,这个骆驼队里携带的物资价值上万两,这让梁华礼常常会担心,他会不会勾结别人,把他当成肥羊给抢了。
刻意压低声音,王兴业又说道。
骑在骆驼上裹着贝都因人白色长袍,头上包着头巾的梁华礼望着前方,他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还高悬在天上。
不过他并不是手无寸铁的肥羊,他带着的水手,都带有六响转轮枪,碰到土匪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水手……有时候,他们同样也扮演另一个角色,论狠,这些见多识广的水手们,绝不比那土匪差。
“就是他告诉我的那个消息,在奥斯曼境内牙片的种植范围非常广泛,并不仅仅只有伊斯……君士坦丁堡才有,实际上,君士坦丁堡的牙片也是商人们从各地运过去的,然后在那里卖给各国的商人,其实在很多地方,尤其是一些干旱的地方,牙片甚至是当地唯一产出的农作物,毕竟它可以适应许多极为恶劣的环境,况且……”
“这一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十年,梁家就能重新在鲁国兴旺起来……”
为什么会来这里?
听到王兴业问话,梁华礼悄然不语,眼光投在了那些干在在干着活的劳工们的身上。
而王兴业却找到了另一条商路。这也是梁华礼被他说明的原因,毕竟,牙片贸易的利润是极其可观的。
诸如此类的念头在梁华礼的心里翻腾着,就在他的心里越来越燥动的时候,突然听到侯赛因指着前方兴奋的喊叫着。
而且侯赛因的家人也在苏伊士,梁华礼事先已经和他的大副商量好了,要是有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侯赛因的家人,对于这些土人,梁华礼一点儿也不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同样的话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一次又一次的灌输,即便是过去梁家有几万家奴,对于那些土人的信任也是极为有限。对自家的家奴都谈不上信任,更何况是侯赛因这些“奸滑”的色目人。
但愿吧!
尽管按照《大明律》将牙片运往本土、诸夏以及殖民地是死罪,但是法律并没有禁止商船把牙片运往其它地区,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大明或者诸夏的商船参与这一贸易。相比于大明对于牙片的严禁,欧洲的牙片却已经泛滥成灾。成千上万的欧洲人终日吸食牙片,饥肠辘辘的人们沉迷于牙片带来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