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抱怨声传入耳中的时候,朱明忠险些没有大声笑出来,非但没有因为那人的抱怨而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越来越高兴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问出这个问题,然后作出这样的判断。
离开码头后,坐在马车的朱和垊若有所思的问道。
“许多人都说,南天门的繁荣是因为一口通商,但是却不知道,根据海关的统计,我们与诸夏的贸易总额是六倍于西洋,人口不过千万的诸夏,消费远超过人口数千万的欧洲,西洋人……”
说完,朱明忠便走进了饭店,在进入饭店时,他意外的看到了南天门总督,尽管微服出巡的他并没有惊动地方,但是朱和域这位晋王造访,却惊动了南天门,毕竟,按大明律,亲王就国后非帝诏是不得返回本土的,尽管南天门并不是大明本土,可是晋国大王的到来,仍然让南天门当局不得不谨慎应对。
刺耳的话声传入耳中,朱明忠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悦,对于南天门的“一口通商”,国内一直是颇为微词,每年都有人主张应该废止南天门的“通商特权”,准许西洋人进入大明各港进行贸易,但这件事却从未进入内阁讨论,而阻止内阁讨论的正是朱明忠。
“好了,这几天,你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先到屋里说话吧。”
在那一年,大明所拥有的35万艘商船在大海上航行着,将大明的商品运往世界各地的同时,同样也将世界各地的商品运往大明。
“二十三年,从一个人烟稀少的荒岛到现在成为人口六十万的港口大城……”
抱住二哥的同时,朱和垊忍不住哭道。
“南洋是我们的稻田,蒙古是我们的牧场,北美和新夏是天朝的麦田,天竺德干高原是我们的棉田……”
“快起来,快起来,让爹好好的看看你,看看你……”
“学习生活两不误嘛,这也是了解西洋文化的最好渠道不是……”
“小公子,就我说,您可得小心些,这南天门遍地都是想经傍个主子的西洋婢,可千万别一不留神让人家给骗了,南洋饭店里的西洋婢就有不少,她们要是见着小公子这样的人物,不定……”
“这样的羡慕也好,其实,这西洋诸国也是没趣的很,应该直接以大家女当学伴,专门陪伴天朝留学生,了解西洋的风土人情,知晓西洋的文化,如此岂不妙哉……”
是二哥!
“行了行了,知达,你就别抱怨了,即便开港通商,西洋船也不会到你们那,人别说西洋船了,你们那可是内陆,这要抱怨,也应该是广州、宁波那些地方抱怨才是,那里轮得到你……”
抬头看着父皇,朱和垊的目光中只剩下了钦佩,毕竟,正是父皇制定了这一切,一些看似无法理解的举动,总有许多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才能体谅的用意。
“嗯?”
“我可想死你了……”
即便是自以为坚强,但是在看到儿子的瞬间,朱明忠还是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毕竟,已经好几年不见他了。
几乎是从第一船“南洋米”运到江北的那天起,“南洋米”就将南洋与大明联系在了一起。而现在大米种植业更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事关诸夏的未来,在朝廷的指导下,诸夏就国后的第一次件,就是引进大明先进的种植经验,传统的农业方式被推翻,千方百计的增加稻米种植面积,以便提高产量,以满足出口大明的需要。
这几天,打从朱和域到了南天门,南天门总督就一直陪着他,看似陪他谈天说地,可却总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他一个问题——为什么来这,当然更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走。
目睹着眼前繁忙的港口,朱明忠的神情甚至发生了一些变化,即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现在的南天门居然会如此的热闹。
“你懂什么,要是开港通商,准西洋船到宁波,那孙某又岂需要每年奔波数千里海路,冒那么多风险于海上……”
心里嘀咕了一声。朱明忠笑了笑,此时马车恰好停在饭店前,在车夫取下行李的时候,看着年少的朱和垊,还特意吩咐道。
“还好,还好,没怎么瘦,要不然,你娘估计又得抱怨我了……”
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赶紧把晋王送出南天门。可不曾想,却在饭店的大厅,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作为总督的当然见过陛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陛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长揖道。
兴乾二十年月,《明报》一篇新闻报道用不无得意的文字,讲述着兴乾二十年的大明与世界,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大明已经与世界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且会越来越紧密。
“臣参见陛下!”
打量着已经二十三岁的朱和域,朱明忠略微点了下头,笑道。
在分封宗藩之后,在文昭阁内举行的内阁与五军都督府共同参加的会议上,内阁制订了发展南洋经济的基本政策——发展农业,尤其水稻的种植。
恰在这时,路边的一群西洋女子映入朱明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