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弹,快点装弹……”
绝望!
赵鹏冲着他大喊道,喊了半晌,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就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被抽的头昏脑涨的李明天,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赵鹏目光中带着疑惑。
面对步步进逼的盾车,战士们除了用铳弹射击外,就再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突如其来的旨意,让原本还在挣扎着的奴才们,立即忙活了起来,尽管许多人都逃了,但是岳乐仍然点集了这支近四万人马的大军,而其中仅只是安亲王府的包衣奴才就有有五六百人之多。
“放……”
“他么的,建奴用的是什么鬼玩意……”
在战壕里的弟兄们因为盾车的出现,而变得有些紧张的时候,在后方的迫击炮阵地上,炮手们已经忙活了起来,尽管看不到盾车后面的清军,但是他们仍然把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倾倒在盾车的后方,从头顶落下来的炮弹,即便是没有落到队伍中,爆炸时炸飞的弹片,仍然能够夺去不少人的性命。
“你不打敌人,敌人就会打你,战场上,没有妇人之仁!”
入夜后,苍穹下的靖南一团漆黑,只有天际间时而划过的炮弹,拖曳着一道道橘色的轨道,在空中呼啸着,下一瞬间,接连的爆炸声,就打破了天地间的宁静。
“刺刀……”
“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装弹、装弹……”
在死亡的交响曲中,冲在最前方的的清军在发现自己铁丝网阻挡的时候,他们绝望的用大刀劈砍着铁丝网,试图砍断它们,冲到明军的阵地上,而战壕后的明军,却用火铳瞄准他们,在沉闷的铳声中,他们倒了下去,倒挂在铁丝网上,在硝烟中,用自己的身体与硝烟,与铳炮声共同会成一个地狱的画面,而地狱的殇歌在天地间演奏着,这是用铳炮声与绝望的吼喊声交汇而成的殇歌。
战士们在战壕里咒骂着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随着距离的接近,铳弹已经可以击穿盾车了,只不过每当盾车后面的盾手被铳子击中时,后面的火铳手,就会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推着盾车向前行进,虽然明军的迫击炮弹不时的落在他们的队伍中,他们仍然拼尽全力保持着队列,这些清军非常清楚,只要再接近一些,他们就够杀进明军的阵地,杀尽这些明狗,至少可以重创这些趾高气扬的明狗……
也许是因为绝望,所以没有一个人想到后退。他们以最原始,最激烈的方式战斗着,终于,在一次又一次冲击中,地雷、铁丝网,被清军用身体冲开了、踏平了。
“可是,可是……”
在距离前线一里开外的炮兵阵地上,炮手们同样也停止了炮击,多年来,面对敌军的横队,明国往往会使用迫击炮进行密集炮击。毫无疑问,横队从来都是迫击炮密集打击的理想目标。因为有如雨点的炮弹可以直接砸到敌人队列之中,将他们的队列轰个稀巴烂。
“哦、哦……”
尽管曲射的迫击炮重创了清军,但是在盾车的保护下,清军距离明军越来越近了,在硝烟中,在暮色里,战士们终于看清楚了盾车的模样,尽管盾板上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模样,可是清军仍然推着它们,继续前进着。
又一次,这些心知必死的清军的狂喊胡叫着,他们试图用过去的吼喊,来唤起自己的勇气,可是当他们这么喊着的时候,大都是满脸的绝望。
“弟兄们,跟我上……”
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盯着明军的大营。岳乐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生死只是一瞬间,当前线的战士们不忍向妇孺放铳时,当那些清军得意忘形的自以为阴谋得逞,兴奋的加快脚步,在妇孺肉盾的保护下朝着明军的阵地冲杀时。
要么生,要么死!
有没有击中敌人?
没有退缩,没有胆怯,四万余清军,在岳乐的指挥下,向明军阵地发起了冲锋。同以往不同,战斗在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这些心知必死的清军,尽管明知处于劣势,但是仍然不顾一切的冲锋着,进攻着。他们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进攻!
王远骂骂咧咧的骂着,手上却不敢停下来,尽管铳子看起来打在盾车上也没什么用处,可没有人敢停止射击,毕竟,在战场上,停止射击就意味着死亡。
“好,好,诸位不愧是我安亲王府的好奴才!本王能有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奴才,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去吧,尔等全都到各队监军,若是有人胆敢擅自撤退,尔等就是本王的军法,替本王斩杀逃兵……”
即便是最冷静的军官,也会因为不断逼近的盾车,而惊慌起来,毕竟铳子似乎无法击穿盾车,更无法阻挡它们的逼近。
“放……”
将视线从前方收回,岳乐的目光投到身边的这些奴才身上,然后大吼道。
李明天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看到一个身影跳出了战壕,在清军冲过铁丝网的瞬间,一名军官已经手提军刀冲了出去,
面对众人的询问,平时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