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朕以孝治天下,不守三年之丧,如何为天下表率。”
未来会在那里?没有人知道。
而玄烨以及太子胤礽都是麻衣白冠,跪伏在灵床前面。朝中的几位大臣进来,一齐向卧在灵床上的太皇太后行了大礼,然后皆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刚刚止停眼泪的玄烨见状,又一次触动了满腹的悲怆,忍不住大声号啕起来。
双眼凝视着黑洞洞的夜幕,死中求生!死中求生……先死而后生……诸如此类的名词,就这样在玄烨的心里回响着,激荡着,他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对于许多普通的旗人来说,他们也许早就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生活。
“只要佛祖保佑,从今天往后能过上安生日子,不再东逃西窜的,就知足了……”
有时候,人的愿意总是如此,一开始会有一个很高大的愿意,然后迫于现实,不断的调整、调整……实际上,就是一个幻想破灭到回归最基础现实的必然。只不过有的人可以接受这种落差,有的人接受不了。
当年帖木尔在这里的时候,是否曾想过,他的帝国会崩溃的那么快?甚至就连同他的家族……自然而然的,玄烨又想到了开创莫卧尔帝国的巴布尔,当年帖木尔的后人逃离这座城市的时候,是否想过,有朝一日他们的子孙可以重新创建一个国家?
当初在盛京的时候,他就寻思着要办几样大事,让老佛爷高兴一下的愿望,也没能实现,非但没能让老佛爷高兴,甚至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清国可从没吃过那么大的亏。而为了老佛爷的身体,他到处求神、拜医,甚至还下旨沿山开凿一座大佛像,以求佛祖保佑祖母,可现在也都化成了泡影。现在那个号称天下最大的佛像还没建成,在腊月二十二,满人小年前的一天,这位享尽了人间富贵,也经了政治风云一生扶持两个皇帝的太皇太后、老佛爷,终于怀着对大清国将来的忧虑,悄无声息的走了,走的时候,身边只有几个宫女和小太监。
大清国的活路在那?
玄烨早已哭得昏昏沉沉了,听了索额图这话,勉强抬起头来,泣声不止地说。
这件大事,就算这么定下了。下面大臣们又议了如何给太皇太后上谥号,当然,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陵墓的选择,因为靖南是行在,所以一直都没有选择陵墓,最后,还是玄烨拍板定下来,在他为皇祖母祈福修的大佛旁边盖一座“暂奉安殿”,停放老佛爷灵枢。
想到这里,玄烨的心底尽是一阵苦涩。泪水自然而然流了出来。皇上都哭了,其它人也必须要哭。一时间殿内殿外一片哭声,几百人、甚至上千人一同哭泣的模样,那可真可称得上是惊天动地。
这个时候,那里能让皇上如此胡闹!
一切安排停当,几位大臣告辞出去,这时,已近午夜了。不过,作为皇上的玄烨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走出灵堂后,看着黑洞洞的夜幕,脑海中所想的只有一个念头。
索额图和跪在那的众臣无不是一愣。
玄烨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上书房大臣们接到太皇太后驾崩的消息,连忙赶往皇宫,所谓的皇宫实际上是在帖木尔帝国的皇宫旧址上改建的,其实对于大清国君臣来说,他们打骨子不喜欢这座皇宫的带花纹的尖塔和闪光的圆屋顶,他们还是喜欢中国式的宫殿,可现在的大清国已经没有力量再去修建宫殿了,只能对旧皇宫进行改造,比如将圆屋顶变成天坛式的屋顶,将尖塔变成佛塔,等等如此种种的改造,勉强也让他们找回几分“正统”的感觉来。
索额图想到,天子居丧守墓,必然要由太子监国。想到这,他自然看了一眼太子,看着只有十岁太子,他自然又想到了另一个现实——明国,明国的威胁可是摆在眼前的。
“皇上,天子居丧与寻常百姓不同,取三九之数,就是二十七个月,此款明载于周礼之上,自古如此,请圣上明察。”
三年之中,国家无君!
“这有什么难办的?居丧守制,庐墓三年,自古皆是如此,而且非如此,不能聊尽人子之心。”
但当人们费劲千辛万苦来到了靖南的时候,他们不再怀疑了,不再怀疑满清已经走向了末路,他们只是在心里向佛祖祈祷着,祈祷着从今往后,都能过上太平日子,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求了。
大清国的活路在那?
这还得了!
索额图缓缓地说道。
每一个人都因为老佛爷的离世而忧伤不已。
“皇上,臣以为,周礼和古制,说皇帝居丧不同于寻常百姓,其根本之意。在于礼丧和心丧之不同。礼丧是指守制的礼数多少。时间长短,而心丧则是心中对仙逝的祖宗的怀念。所以周礼上说‘居丧宁戚’。就是说最好的悼念,是心存一片悲戚之意,而不是形式上的、外表上的礼数。据此理,臣以为皇上居丧,应以心丧为主,礼丧为辅。即在三年之内,每日瞻仰老佛爷灵位,敬献悼念之情……”
普通的旗人可以幻想着从今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