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依据礼制而行,不能越雷池半步,毕竟,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
先是点头,尔后又摇头,随后朱明忠说道。
摇摇头,朱明忠看着远方说道。
“陛下,按道理,臣已经是致仕,自然不应该再谈国事,不过臣是从龙之臣,这有些话,却不能不说。”
钱磊随口笑道。
摇头长叹,朱明忠看着钱磊说道。
钱磊适时的表示了自己的“怨气”,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了解陛下性格的他知道,若是不表现出些许怨气,陛下反倒会觉得不正常。
粗鄙的话语让钱磊一愣,他反问道。
对于天命,朱明忠从来都不信,甚至他都不相信民心。
君臣两人心中的蒂结随之消失,随后朱明忠与钱磊两人谈了很多,从当年两人初遇,一直聊到现在,谈及过往,朱明忠忍不住一阵感叹道。
“大抵上,当年他们已经基本上平定各路义军了,若不是闽王北伐,趁江南空虚,一战定江南,局势也不会发生如此逆转,若是……其实,最多十年,满清就能平定天下,再过几十年,只要他们不断推行文字狱,不断扼杀我汉人的思想,另说是百年,两百年的天下,他们也是能坐的,说到底……这百姓啊,当年于我朝动辄哭庙抗税,可于满清治下,他们不还是乖乖的交税,甚至还补足了历年的积欠?”
“清虏可以把西域割让给俄罗斯,可我大明却不能认同这一点,所以必须要主张那里是属于我大明的,而且要明确的告诉俄罗斯,他们接受那些土地,就是在与我大明为敌,就是侵犯我大明的国土,知道为什么朕在西伯利亚的问题,不与俄罗斯让步吗?就是因为,不能授人以柄,任何妥协让步,都会影响到将来那片土地的归属合法性。那些土地是大明的!这没有任何异议,所以,才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有丝毫的暧昧。”
“臣惶恐。”
“打过去,现在不打,将来时机成熟也要打过去,而且要狠狠的打过去!不但要把他们吃到嘴里的都夺回来,还让他们连本带利的都还回来!要不然,他们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臣当年也猜出了一二来,陛下当时一意垦殖台湾,恐怕也是为以防万一吧!”
看着钱磊,朱明忠长叹道。
不过,今天在这片猎场里,面对曾经的老臣,朱明忠的心底却有些无奈。
三杯之后,一切结束。
当初自以为上了贼船的钱磊,自然关心这件事,他甚至也寻思着,实在不行便与陛下一同撤往海外,以免满清追究。
“这个怨气,朕是认的,今日朕罚酒三杯。”
陛下最厌恶的就是那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伪君子,陛下宁可用真小人,也不愿意用伪君子,所以,在本朝修史时,对崇祯前的许多诤臣评价极低。不过也仅仅就是如此了。
“炳义,你对朕有怨气啊!”
“是啊,所以,满清把三饷列入正赋,他们不也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哎!”
“陛下,满清将西域割让给俄罗斯,其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我大明与俄罗斯冲突,如果陛下一意用兵西域,恐怕会让满清如愿以偿。”
朱明忠语气坚定地说道。
“还有民心,炳义,你做过满清的师爷,你告诉过,满清得民心吗?既然不得,那他们又是靠什么坐了十几的天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见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钱磊便试探着说道。
“炳义,老家的宅子修葺好了吗?”
“陛下?”
钱磊的反问,让朱明忠沉默片刻,然后才说道。
皇帝是世界上最孤独的职业,同样也是世界上最无奈的职业,就像在钱磊的问题上,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是因为需要……需要杀鸡给猴看。
“炳义,别说什么天命了,这天命最是虚幻,归根结底,所谓天命,其实,还是军事,只有军事上的胜利,才能成就所谓的天命,所谓天命,不过只是胜者王侯罢了!”
“兵,肯定是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