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乾十八年8月14这天,“纽约号”缓缓驶进了纽约港,甲板上站满了移民,他们满怀憧憬的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纽约。
“你们看,那个漂亮女士手中的扇子可真漂亮……”
也许,可以再回去吧。
相比于这个时代,欧洲的移民们被封闭在极其拥挤的船舶内,没有任何通风设
再过几个小时,船就会抵达纽约,在港口办完相关手续后,移民会会前往移民住所。在那里逗留数日之后,然后就会前往拓殖地垦殖。他们将会在那里开辟新的市镇、村庄,最终,一个个移民点会大明进军北美的据点,从东向西,不断向内陆扩张。
又一次,与大明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在李明典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眼眶又一次变得有些湿润。
“怎么,又想家了?”
而李德坤,就是绥靖团的队长。平时会在船舱中教他们如何使用武器——为六响转轮枪装填弹药,火帽,诸如此类的训练,都是船员先培训队长,再由队长培训移民。
在船员们的提醒下,在距离纳塔尔还有一天的行程时,移民们为在纳塔尔下船做准备,船上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氛。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而之前,他们都是在大明的殖民地上休息。
数年前开始,这座只有一千多人的城市,每隔几个月,都会迎来从来途经这里的移民船,移民船的泊停现在已经成为这座城市最重要的经济支柱之一,从上至下无不渴望着移民船的造访。也正因如此,几乎是在要塞了望手看到大明的移民船时,便立即鸣响礼炮,表示对他们的欢迎。
相比于十八年前的移民,这些成长于兴乾年间的年轻人,大都在社学中学习过武艺、射击,所以,更容易编成民兵,防备土人的袭击。
耳边的声音,让李明典点点头,满面歉意地说道。
在气氛紧张,人心惶惶的时候,幼儿园与小学的毕业典礼还是前后举行了。作为校长的船长为孩子们颁发结业证书——一张带有“纽约号”印章的结业证。
由移民船从好望出港后,又航行了17天,“纽约号”便抵达拉美的第一个停靠港口——纳塔尔。这是座位于巴西东北部海港城市,1599年12月25日由葡萄牙人始建,取名纳塔尔,意为圣诞节。1611年设镇,是一个盛产甘蔗、棉花、海盐的贸易中心。
由于航程远,航行时间长,中途难免需在上岸休息,从广州到纽约的航路,划分为3段航程:第一段为广州至南天门,对移民而言,主要是熟悉船上的设施,适应海上生活,克服晕船及别离的悲伤。第二段为南天门至好望角,虽有酷暑与疾病的威胁,但逐渐适应了航海生活的移民们这时已经开始享受旅行的快乐,开展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展示自己的才艺,并在旅程中结下深厚的友谊。第三段为好望角至贝伦或其他南美的港口,最后抵达纽约,而这是唯一一次驶入异国的港口,按照规定,需要在港中休息两天再启程,之所以会这么安排,是充分考虑到移民们的身体情况,让他们有更多的上岸时间休息。
“谁让我们在南美没殖民地呢?”
两天过去的很快,对于每一个移民来说,这里的热带水果,还有热情洋溢的本地人,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些热情洋溢的本土女人,更是让他们印象深刻,甚至于当“纽约号”离开的时候,船上又多出了几名乘客——几名说着葡萄牙语的女孩,她们爱上了某一位乘客,心甘情愿的跟着他,那怕只是作为小妾跟随她。事实上,几乎每一次移民船靠港,都会发生这一情况,甚至还会导致当地的女人在九个月后会骤然生出一些孩子,往往都是移民船上水手们给当地的妇人留下的礼物。
在漫长的海上航程中,船上自治组织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实在历次移民中,都证明了这一点,这个后备村是完全的自治组织,在它的协调下,船上几乎从不曾发生纷争事件,移民们完全亲如一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也正因如此,早在多年前,移民接收地往往都会根据他们的意愿,将一船移民安置在一个地区,这些曾素不识的人们,在异域互相照顾彼此。
“现在最艰难旅程已经结束了,等到了纳塔尔,再往北过了加勒比海,很快,我们就能到达纽约!”
李德坤看着大海用感伤的语气说道。他的目光中也带着思念,但最后却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尽管在过去的几十天中,他们都在那里谈论着纽约、谈论着他们的新家,但是当一切到来的时候,人们却显得有些紧张,李明典同样也不例外,他惶恐不安的看着远方,新家是什么模样?会不会有那些头插羽毛的土人作乱?
和过去一样,当李明典一行人,从船上下来时,岸上的当地居民,看到这些衣冠楚楚的明人时,无不是自惭形秽,即便是穿着盛装的市长,又一次感受到了与天朝之间的差距。
“离开珠江口的时候,天空有雨,是细绵绵的雨。大海灰蒙蒙的,天色如同傍晚一样昏暗,也许是母邦的天地也不舍得我们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