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说道。
“贫僧三年前于中都时,曾有幸得见龙颜。”
吴三桂先是沉默片刻,然后脸上的神情凝重道。
吴三桂说话倒也是直言快语。话说得很诚恳,其实,他之所以大兴佛法,还是为了自身能够于这里长久统治下去,与什么佛光重现天竺压根没有关系。
“父王,您的意思是我们与满清联手?”
妙澄法师说道:
尽管年岁不饶人,但吴三桂的步伐仍然很有力,他用手指了指椅子。
“应熊,你觉得明朝会用兵天竺吗。”
随后,吴三桂又与妙澄法师在那里聊了很长时间,聊的既有佛法,也有大明,一时间倒也是宾主尽欢。
沉吟片刻,吴应熊说道。
吴应熊试探着问道。
“也许会,毕竟,海峡殖民地近在咫尺,再加上平南,父王,你的意思是,若是明朝用兵,我们就举国而降吗?”
吴三桂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妙澄见过吴将军!”
妙澄法师没有说法,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茶的味道相当醇厚。妙澄法师放下茶碗,突然看到吴三桂的神情似乎有些走神。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
“总之,你记住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相信那些鞑子,鞑子实是虎狼之辈,毫无信义可言,明白吗?永远都不能相信他们!”
“当年,多尔衮若是不背信弃义,为王又岂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若是借兵成功,我们吴家就是再造大明的功臣啊!”
只有远离故土,才知道故土的可贵,正像他们不改的乡音一般:
这一点,是铁的事实,是没有办法扭转的。尽管一些人为其辩解什么,吴三桂不像其他汉奸那样甘心为满清走狗,动辄为其屠城。但是如果没有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又岂会有后来的屠杀?
沉默片刻,妙澄法师说道:
“可是,现在他是抽不开身来的,大明忘不了孤,同样忘不了满清,现在满清已经到了西域,甚至与波斯多次交战,满清在西域蹦的越欢,他们的日子就越短,大明肯定是会用兵西域的!”
妙澄法师与吴三桂是老熟人,当年在云南的时候,吴三桂就曾拜访过妙澄法师,今天穿着一身淡色道袍,在妙澄法师看来,吴三桂的气色比二十年前两人相见时在差了很多,年月不饶人啊。
吴三桂乐呵呵地笑道。
吴三桂端起茶杯,对妙澄法师说道。
说到这,吴三桂略带伤感地说。
吴三桂摸了摸八字胡,关切地问道:
“陛下是天人之资,当年流落民间,十数年卧薪尝胆,方才中兴大明,先皇帝在天之灵看到大明中兴,亦能暝目了……”
城市是汉式的、宫殿是汉式的,建筑同样也是,至于官员的府邸亦是汉式……
“当年人们都认为吴某人引清军入关时,就已经与清军勾结。其实,我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妙澄法师将这间小客厅打量了一下:这是一间典雅的士大夫家的会客室,一色的红木明式家具,茶几上摆着矮松、云竹等盆景,四壁挂着名人字画,小小的会客厅里充溢着一派高雅敦厚的气氛。
“我知道这天下人一直记恨着我,恨我当年引清军入关,可是,法师,当年吴某之所以引清军入关,确实是为了报君父之仇,谁曾想那满清却鸠占鹊巢,如此……我今天把实情告诉你,他日若是法师有幸再见龙颜,可告诉陛下,吴某人从不曾敢忘先帝之恩,吴某虽酿下天祸,但却一日不敢忘记自己是汉人,是明臣,只待时机成熟,既会重新起事,归复大明。”
显然,这超出了他对吴三桂的认知。
吴三桂这几句话,说得妙澄法师只是一阵惊诧。
“法师,他日若是有缘,请你转告陛下,臣所犯之罪,实在是罪孽深重,从不敢乞求陛下原谅,只是臣所领关宁军,当年曾为我大明卫边数十载,只请他日陛下发兵天竺时,放过他们一条生路!”
客厅里一阵短暂的宁寂,很快吴三桂便恢复了常态,对儿子说道。
转脸吴三桂看着儿子说道,
来到绥德的第十天,妙澄法师带着一本佛经走进了王府。世子吴应熊让他先于书房外的小会客厅稍待,然后进去向父亲禀报。
“蓟辽总督王永吉派吴某的副将向清国借兵,要求他们从喜峰口长城一线由北向南与自西向东的关宁铁骑两线作战打击闯贼,但当时吴某求战心切,一心想要报君父之仇,所以改为自山海关出兵联合进攻,如此……却中了多尔衮的奸计。”
“贫僧多年来四海为家,随便在哪里都能习惯,只是不习此地语言,讲法总有限制。”
是的,谁都知道,大明迟早会用兵天竺!
吴三桂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杯子重重一放,继续说。
“兴乾皇帝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孤的,所以孤是不可能举国而降的,可是……”
“法师,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