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心慈手软了,要不然又岂会有那么多人当汉奸,即便是现在还是有汉奸与建奴勾结,害得咱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建奴一路西逃……”
放眼望去方园百里皆人烟、土地荒芜长满荒草,即便是偶尔看到几间破房,房中却也无人居住,顶多只能找到些许骷髅。通过这样的无人区,或许不会遭到抵抗,但一路上,无水无粮无补给的现状,却拖累了军队行军的速度。
向西!
只不过,此时没有人知道,这一目标的实现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反正他们正在一点点的实现这一目标。
“他们可比谁都精明,别的不说,就是这地雷往地里一埋,就把咱们给拖住了,这地雷离不开火帽,几十两银子,几千斤火药,就能拖上个十个半个月的,你说他们傻没傻?”
不过原本一路如秋风卷落叶收复延安、庆阳的右翼军在进入平凉之后,却碰到了麻烦——平凉与宁夏以及镇虏卫一样,当地的百姓几乎被清军屠尽,除了少数汉人得已幸免之外,当地的色目人几乎被其屠尽。
“都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吊以轻心,知道吗?”
因为老主子是朝中重臣的关系,所以王得利多少总能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朝中秘闻,而那击发铳在朝中更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花了几十万两银子买回一堆烧火棍,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世人。
“哎,谁不知道太少了,你们不知道,这地雷可不是寻常的玩意,这铁壳、火药虽说都是咱们大清国自己造的,可那个引火头,那却都是过去从明国买来的,那些个贩子偷运过来的本身就不多,要不然,你以为咱们为啥不用击发铳,还不是因为没火帽嘛。”
向西!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觉察到这不是他应该说的话,可又说了出来,于是感到有些难堪,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无论何时都必须要维持军纪,经维护军旗的荣耀,至少在他们参军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被灌输一个理念——他们是皇帝陛下的士兵,保持军纪,维护军旗荣耀,是他们的天职。
“我知道,狗日的奸商,为了银子连性命都不要了!听说一盒火帽能卖10两银子,差不多一两银子十个,别说的是奸商了,就是弟兄们要是能找着门路,指不定也愿意卖上一些……”
“火帽?火帽是什么东西?”
“听说在曹家可是抄出了好几十万两银子。”
“军爷,等打败了鞑子兵,到时候鞑子抢来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孤儿寡母的,她们去伺候军爷,军爷过去拾掇她们,那也没扶贫济困不是……”
正当大队人马在这里行军的时候,在距离行军队伍数十里外的一片旷野上,十几个骑兵骑着马停在路边的草地上,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的号衣,身背燧发骑兵短铳,领头的先是朝周围观察了一下,然后才跳下马。
嘴里头这么骂着,宋杰瞧着身边被炸的脸色煞白的弟兄,然后说道。
“可不是,那些色目女人长的模样瞧着与咱们不一样,可那也是一个水灵,尤其是那眼睛,大大的,像个狐狸似的,隔二里地都能勾走男人的心……”
提到曹家的时候,王得利也忍不住为他们叫起冤来,毕竟,这事,归根结底并不全怪曹家,可最后曹家却被抄了家,甚至就连同妻女也被没了官。
“可不是……”
无论是在任何地方,男人之间只要一提到女人,大家就有了共同话题,原本的这些民夫被征召的时候,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而且脸上也带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在最初的几天中,看似温顺的他们脸上总会浮现出惨淡的微笑,可是现在,在长时间的接触之后,他们无不感受到这些军爷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凶神恶煞的,尤其是第一次领到工钱之后,他们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不过只是十天的功夫,就挣到了一两银元!
“即便是他们放个几营兵在这,也不见得能挡咱们这么久,现在,你瞧,不过就是几个地雷,就把咱们逼得只能暂时宿营休整,这兵贵神速……”
如此惨烈的一幕,让正在扫雷的工兵无不是愣住了,他们愣愣的看着道路中央被炸出的土坑,看着那满地的尸体碎块。
听着弟兄们的抱怨,王得利长叹道。
如此一来,原本枯燥的行军倒也变得不像先前那般乏味。
心里生着闷气,张振武猛的用马鞭抽打着路边的大树,那双眼睛中带着怒火。
地雷,尤其是那种使用压发引信的地雷,只有一个来源,就是来自大明,离开了雷汞火帽,根本就造不出这种压发地雷,而雷汞火帽天底下只有大明才有,甚至于连民间现在都很难弄到。想要得到火帽,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从官营的兵工厂中高价购买。所以张振武才会骂骂咧咧的把这一切与内地的奸商联系在一起。
着赤脚,就那么在土地上走着,而穿着夏季单军装的士兵们则和这些百姓并肩而行,有时候,一些士兵会用扛枪的胳臂肘碰碰民夫的肩膀,然后好奇的问道。
“现在,他们这么用地雷一拖,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容不迫的离开这,所以说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