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一听说是钱谦益找他,那里敢有丝毫耽误,便直接跟着下人来到茶馆,一见着钱谦益便行起了大礼。
钱谦益倒也没有客气,作为士林的领袖,虽说没有宰相的位子,可是却能摆出宰相的气度来。
没有刀子架在脖子上怎么加!
“宗伯,下官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实是不得不为之啊……”
没有了银子没关系,只要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官位,又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安受王文川大礼的钱谦益先看了一他,然后指着桌前的椅子缓声说道,
简单的一问,只把王文成吓的浑身一颤,他连忙跪下叩头道。
放下茶杯,钱谦益看着王文川笑着道出了他的来意。
“现在江南税赋已经让百姓不堪重负,如果再加税的话,恐怕会引发民变,还请宗伯三思……”
“回宗伯,这江南省税赋很是繁杂,清容下官一一禀来!”
现在的他虽说只是王府下设六部礼部侍郎,但是,却凭着当初出言救出了关于刑部大牢中的数百伪官,而隐隐成为南京文官领袖。
如果是满清朝廷下的旨意,他恐怕决不会这么说,因为他很清楚,满清朝廷看重的是什么,是钱,是税,而不是人,为了税,可以杀人逼税,但是现在不行,甚至在王文川看来,今年的税收能正常收回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是什么意思?
王文成有些不解的看着钱谦益,完全不知道他的意识,拓宽税源?
或许在布政使任上的时候,王文川大多数心思都在如何捞银子上面。但他同样也是颇具才能,也不会被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加税?
“这有阵子没见你了,今个恰好经过此地,特意来看看你,正好也有些事情和你问一下!”
突然的训斥让王文川有些诧异的看着钱谦益,不大明白的问道。
“宗伯,下官……下官请宗伯明示。”
在王文成的讲解之中,钱谦益只是默默的将这些记于心中,虽是七十余岁,可是他的记忆力仍然很是惊人,居然被他记了个七八成来。
“江南不行,为什么不想想江北……”
看着诚惶诚恐、满面惶色的王文川,钱谦益端起了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这是茶是新茶,新茶虽好却是略带苦涩啊!
“糊涂,仅凭江南半地之夏税又焉能解决当前之苦?”
“哼哼……”
“丙成,坐!”
对于大清朝廷来说,他们可不管地方为了收税杀了多少人,对于满洲人来说,死的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汉人罢了!地方官只要把税收上来对于打钱过来说就是大功一件,至于杀人,非但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有把那些汉人给杀怕了杀服了,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做满足人的顺民!
对于那些身上同样有着“事虏”污点的官员来说,对钱谦益自然有着天然的亲近。不过虽是如此,宦海沉浮多年的钱谦益却没有丝毫的自傲,反倒是着力提携后学,全是一副以谦谦长者风貌示人,如此这些日子倒是颇赢得一些人的好感。
尽管不知钱谦益为何询问江南省的税赋,但王文成知道,能否摆脱眼前于户部当以闲差的身份,全看今日他的回答,能不能让眼前的这位钱牧斋满意,先沉思片刻,而他才后说道。
如果能够得到钱谦益的上是那么升官发财,不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尽管两年布政使任上积累的数十万家业大半与牢中送给了钱谦益,但是对于侥幸活下来的王文川来说,对钱谦益仍是感恩戴德,毕竟是命是他救的,只要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官身,那些家业又算得了什么?
“还,还请宗伯明示?”
冷笑中,钱谦益看着王文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