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让原本已经绝望的他重新生出了希望,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主动联络漕帮的潘子钦,很多总督衙门里的机密,也正因如此,潘子钦才会知道在漕帮之中,早就有了叛徒。
在心底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顿时萌生出一种羞愤之感的吴品亚,连忙扭开头去,微仰其首试图掩去内心的酸涩与羞愧,可是那面上的羞愧,确实难以掩饰的。
吴品亚的激动,让郑侠如倒是有种颇为自豪的感觉。若非是潘子钦告诉他,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漕运总督的贴身包衣,居然会是前朝遗民。
很快,他便进入巷间一处宅子,那守在宅外的壮汉,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挡他,而是任由其进入宅中。
“因为吴某是汉人!”
“若非是李闯,那清虏又岂能进关?这天下又怎会如此?”
那握着折扇的手,也握的更紧了,甚至就连那苦涩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此许坚毅。甚至就连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
作为满洲人的包衣奴才,她不仅要留所谓的“金钱鼠尾”,甚至就连胡须,也要按照满洲人旧时候的规矩,用镊子镊掉,只留下十几根鼠须似的胡子。
吴品亚笑着看着两人,轻轻展开折扇扇了数下后,对他们笑道。
在郑侠如,潘子钦两人惊讶时,郑侠如更是说道。
当年满清入关的时候,就为了这“金钱鼠尾”,不知死了多少百姓,那满清的屠刀,不知杀了多少人?亿兆百姓惨死于刀下。
“漕帮这边自然好办,可关键是这漕粮转运非得有总督衙门的官凭不可……”
吴品亚只是倒背着手走着,心有所思的他在转入路边的一处的街巷间作闲庭信步状时,而每当他试图如过去一般借信手抚须,查看后面是否有人跟来的时候,却发现下巴处早已光洁非常,那面上的胡须,除上唇胡须只留左右十余根鼠须外,早都据本朝发制全都镊子镊去了,指间传来的光洁,却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那目中不由的一阵微热。
盯着两人,吴品亚反问道。
“不知朱军门有何差遣,请郑老爷放心,但凡军门有所差遣,只要吴某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吴品亚的建议,只让潘子钦和郑侠如的眼前皆是一亮,这和他们的想法差不多,不过只有一个问题。
心下略微感叹着,那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懊恼和后悔,然后他继续往城外走着,只是那脚步比过去显得有些沉重。
饶是见惯了世面,听吴品亚这般一说,听说那里居然会有那么多粮食。郑侠如仍然被惊的倒吸口凉气,他的心底甚至浮现出一个念头来——发达了!
在吴品亚疑惑时,潘子钦已经抱拳向他介绍着身边的那人。
“辱人致此,但凡为人又何以能忍?”
“吴先生!”
“所以,越是如此,越不能让清虏将粮食焚毁,有此百万石粮食,他日北伐自然无虑,我军门曾道若能保得常盈仓之粮,我汉人他日即可少负担一分,天下汉民苦矣,能少负担一分,便是一分!”
“正是我家军门!”
永乐十三年,北迁之后朝廷便决定在清江浦南岸建常盈仓。常盈仓主要用来储存江、浙、两湖的漕粮,这是一座储存、转运漕粮的粮仓。“南漕”进入常盈仓后,即由淮安卫、大河卫等船只,将漕粮运往北京通州的仓场总督府下设的粮仓。也正因如此常盈仓储存量常年保持在30至100万石以上;同时还在清河城设平常仓2处,预备粮库3处,庄仓5处,以确保漕粮随时运至京师。而这些粮仓都属漕运总督衙门管辖,对此吴品亚自然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非常了解。
“朱军门!”
“其实,若是想保下常盈仓之粮,倒也简单,不过这件事非得漕帮弟兄帮忙不可……”
“军门仁义!”
“吴先生,在下有一个问题想问先生。你为何愿意抛下现在的荣华富贵?助我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