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秉军门,此人确实是前朝工部司务,与下官是同年好友!”
“江上有……有官军!”
不是清虏的兵船!
猫着腰走出船舱,郑侠如站到船头上,瞧着江面的上百艘舢板,除了官军,还能是谁会有这么多船?
即然是这人的身份给证明了,朱明忠便立即下令放人。
一夜未睡的郑侠如顿时变得大惊失色起来,那脸色瞬间变了模样。
官军?什么官军?
不看其他,只看那兵丁的红衣红甲,定是大明的兵卒,更何况那飘荡的大旗上也写着“忠义军”三字!
听着兵卒的话,郑侠如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他见过明军,也曾经组建过义军。当然也和清军打过交道,就没有见过不爱银子的兵卒!
“玉山,实不相瞒,其实,这次小弟之所以过江,不为其,正是为了求见军门!”
为什么不等到局势明朗的时候。再做决定?
富全刚要动,那边就被人给擒住了。在他挣扎着想要反抗时。
眼下总是个机会!
打量着郑侠如,这还是朱明忠第一次碰到盐商,在看过的影视剧中只知扬州盐商富甲天下的他,不由的对眼前这一身落魄书生打扮的人好奇起来。
“这,这是为何,我是大明工部司务,求见朱军门,尔等为何这般待我!”
接过那铜制官印,石磊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像这样的印信,当年弘光朝不知发了多少个,而是看着被按跪在地上的中年人,然后对走出舱来的朱明忠说道。
“我们二人故友能与这种情况下相逢也是有缘,这是在军中,不能饮酒,待到靠岸后,你我二人再好好的聊上一聊,不知士介这过江意往何处,如果小弟没有记错的话,士介家在扬州啊!”
“请问这船上可是我大明忠义军?”
到底是什么事,能扯上扬州十万百姓?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大了吧!
目光转向朱明忠,郑侠如拱手深揖道。
贿赂我等!
这长江上怎么可能会有官军,不是说他们都被郑延平给打败了吗?
“老爷,不好,前面碰上了官军了!”
可下一刻,郑侠如便后悔了,原本看似客气的兵卒,一瞧着银锭,这几名兵丁脸色顿时一变,其中一人更是用长枪的枪杆猛他的左腿。痛叫中,郑侠如被打跪了下去。
刻意的提到郑侠如家在扬州时,张国久又不忘说道。
当年他也曾满腔热血的试图保卫大明的天下,兵败被俘后,若非于清军将领有故,恐怕早就没了性命。而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官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在南京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旧吏遗民”,不过他们都是投奔郑成功的。
而这艘小小的舢板船便顺流直下,破浪行进朝着长江驶去。在第二在将放明的时候,当郑侠如还于舱中和衣而睡的时候,那边撑船的船家瞧着江面上的动静,立即惊声喊道,
“玉山兄,小弟是郑侠如,小弟是郑侠如啊!你我是为同年啊!”
感觉到军门目中的诧异郑侠如知道他的这身打扮有些奇怪。
“在下听闻军门欲挥师北伐,所以特意离开扬州南下,以期能够拜见军门,未曾想能与此碰到军门,实是在下之幸,亦是扬州十万百姓之幸!”
“没想到当年南京匆匆一别,只以为今生再不能见到玉山兄,可不料今日竟然在这种处境下碰面,”
其实郑侠如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着他,愿意在这局是未曾明朗之前,不惜把全部身家都押上去。
但愿……心里思索着,郑侠如的脑海中想了很多,他想到当初与友人一同组建义军,想到当初的慷慨激昂。
“哦!”
许是生意做惯了,在拿出一直不舍得丢弃的官印作为身份的凭证时,郑侠如又取出了一个银锭。
内心感叹着,这一刻,郑侠如甚至不再觉得自己是在冒险,忠义军兵卒如此,又焉能不胜?
“老爷……”
有时候人总是会做出出人意料的决定!
这忠义军果然不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