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
“明忠快快请起!”
“大将军没来?”
如果是其它时候,张煌言自是不会来这个地方,但现在,对朱明忠他有所期,对这忠义军他亦有所盼,也正因如此,他才临时决定来这里卖个人情给朱明忠,当然也是卖个人情予忠义军中的将士。
炮声震天中,陶瓮由士兵双手捧持着,随着和尚的诵经声,朝着秦淮河的码头走去,此时的气氛只显得无比的庄重,而在这庄重的气氛中,看着那些感动的目眶含泪的兵卒,再看着亲手捧持骨灰瓮的朱明忠,张煌言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为何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练出一支精兵,最根本的原因是……人心!以小观大,从此事就可以看出,此人虽是年青,但却极善于操持人心!
他肯定知道这一切!
七月十九,通济门外,一座用松枝白花扎起了牌楼,而在那木竹扎起的牌楼上书写四个宋体黑字——“忠烈千秋”,左右两侧分别是“成仁”、“取义”。几盏灯更是白绢制的素灯,连那通济门也套了白布条。门前的旗杆上,挂着长长的招魂幡,被晚风吹着,一会儿慢慢飘上,一会儿轻轻落下。
没有人!
两千四百六十二人!
就在朱明忠心中暗暗起誓时,那边传来喊声。
在如此感叹之余,张煌言的眉头微蹙,心下却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
“今日方才知道朱明忠为何能练出这么一支百战百胜之精兵。”
两千四百六十二个陶瓮!
无论是对于郑成功也好或者其它军中诸将,朝中诸员来说,这些人不过只是不值一排的丘八,不过只是招之即来的“粮子”。
对于李子渊等人的想法,现在身为忠义军主帅的朱明忠根本就没有去考虑,他就站在那里,此时尽管他的神情肃穆,但是心底却憋着一团火。
可偏偏朱明忠却在那里做着,包括现在,为那些兵卒弄了这么大的排场。一开始他不能理解所有人都不能理解。
今天没有任何人来他营中,为这些忠魂送行!
没有他们,这河山能焉能光复!
人情债难还!
又有谁会自甘辱没身份,为这些身份低下的“粮子”送行?
毕竟在这个时代,对于军中将领来说,兵卒就是一个个无名小卒,别说是把他们的骨灰送回家乡,能够做到不暴尸荒野,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谁又回去在乎像他们这样的无名小卒呢?不过就是一群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罢了。
“明忠代我营中阵亡将军谢少司马!”
一张条形黑漆木桌,上面摆着香炉、供果。灵堂里,只见香烟袅袅,不闻一丝声响。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给你们讨个公道……”
他知道!
但这个时候,并不是还这人情的时候,在简单的客套之后,时辰一到,通济门上的炮声响了起来,六十八门红夷大炮,接连鸣响,炮声隆隆,于通济门前回响着,这是朱明忠按照另一个时空的规则,为这些将士献上的二十一响礼炮。
城门两侧持枪而立的忠义军官兵,虽仍穿着其特殊的红色军衣,但其胸前皆佩一片素花,红衣白花甚是醒目,持枪而立的兵丁,无不是神情肃穆,他们立于城门两侧,苑若松柏,
“有客到,兵部侍郎……”
但是对于忠义军来说,代价却是惨重的,可以说,在未来的一两个月内,忠义军都不复昨日的战斗力,尽管在通济门,在神策门缴得了数十门从数百斤直至四千斤的红夷大炮,虽说在满城八旗的兵器库中更是缴获了上万只鸟铳、数万套盔甲,可以说这一仗,凭着丰富的缴获,忠义军差不多就是鸟枪换炮。但如此惨重的伤亡,仍然使得其在短期内,无法恢复战斗力,更何况还有一千多伤兵的伤势还没有愈合。
“得以军心,焉能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