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下李子渊,见过大将军!”
随着郑成功的怒声,这帅帐之中的气氛顿时一变,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郑成功是何等的愤怒。
“我家军门拳拳之心,皆为大明,绝不敢有丝毫私心,那郎廷佐不过只是诈降……”
不过是刚从上元门上岸,瞧着岸上大营中大军的情况,李子渊的眉便是猛然一皱,这按道理说应该是防范森严的地方,到处都是赌钱的士兵,不便兵丁们在那里赌着钱,就连官佐也是如此,更有甚者,他们一个个都是喝的醉熏熏的,甚至就在那江边,还有不少兵丁在那里钓鱼,那里有丝毫戒备森严的模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郑成功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在他看来,朱明忠分明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辱了脸面,才会兵行险着。到时候落后下的是会是谁的脸面?是他郑成功的脸面!
“请大将军三思……”
在接到大将军的命令后,李子渊便对左翼营副统领命令道。
眉头一跳,郑成功厉声问道。
“朱明忠所为亦是操之于国事,请大将军三思!”
“我家军门正以身试险,领兵为大将军诈开的南京城门!”
“统、统领,这,这就是大将军的兵马?”
“哼哼,这东西……定是怕本将军怪罪他,才不敢来吧!”
跪拜于地上的李子渊连大气都不敢出,他自信自己没有军门的那个福气,万一惹恼了大将军,到时候,这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你说什么?诈开的南京城门!他怎么个诈法?”
“这粮草是朱明忠让押运过来的,他本人为何不来?”
恰在这时,突地一阵炮声隐约从远处传来……从山下传来的炮声让郑成功的脸色一变,急忙走出大帐,冲着帐外问道。
什么!
“他朱明忠准备如何诈开城门?”
置身于帐中,郑成功瞧着跪于帐中的李子渊说道。
若是说有什么遗憾的话,恐怕就是朱明忠没来,如果他来了……郑成功打定主意要让他等到二十二之后,让他看着自己从聚宝门进了南京城,让他看着郎廷佐之流,是如何跪在地上迎接他进城。
“诈开的南京城门!”
如果说,最佩服朱军门什么地方,恐怕就是军门敢于以身犯险的那股勇气。军门敢以身试险,他这个当副统领的又焉能落于人后。
“怎么回事?是那里来炮响?”
“!”
不等郑成功说完,李子渊连连嗑头道。
怒视着李子渊,郑成功厉声吼问道。
“诈降、诈降!本王又岂不知何谓诈降,来人……”
之所以将帅帐设于白土山(幕府山),是因为在南京的求学经验,使得郑成功知道,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南京城,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即是如此,除了能看到南京城中的死气沉沉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多少情况。
“回大将军,我,我家军门……”
李子渊一边说,一边不断叩头道。
“若小人这条狗命,能让大将军收回成命,小人、小人甘愿以死报效……”
“大将军!”
“自然可下,自然可下……好,好……”
“我家军门前日于丹阳伏击苏松镇梁化凤所率援军,现已经化妆为清军入城,一旦信号传来,大将军即可命人攻城,到时候里应外合下,这南京城自然可下……”
“来了!”
其实之所以如此松懈的原因非常简单,瓜洲和镇江的胜利,使得郑军之中充满了轻敌的情绪,而且在同一个地方长期宿营,将士们自然会感到无聊枯燥,加之敌人就在眼前,又汉有每天训练,在这种情况下,诸如赌博之类的嘻戏自然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再等六天,六天之后,便能入南京,便是当年高祖皇帝一般,定江南而复中华……
“李统领尽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猛然站起身来的郑成功,怒视着跪于地上的李子渊厉声喝问道。
“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帐中见本王,难不成他姓朱的还恼本王不成……”
“好一个自然可下!好一个朱明忠,好一个有拳拳赤子!好、好的很啊!……”
“大将军的帅帐设于白土山(幕府山)上!”
郑成功之所以这般气恼,是因为他觉得朱明忠没来,根本就是因为他怕了!
“来人,立即派人去拦下他,若是来不急……”
“你家军门想死!难道你也想死不成!”
李子渊的话还没说完,郑成功冲着他便是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后,厉声道。
可,这朱明忠偏偏没来!
若是搁过去,或许李子渊会选择沉默,但现在已经自视为朱明忠心腹的他虽说惧怕大将军的气势,但仍然开口辩解道。
别说是林南贵这样于江阴后才入营的人不信自己看到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