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府的管家便悄声离开了李府,径直朝着府衙走去,待他走近府衙的时候,便看到曾紧闭的大门这会已经敞开了,就连衙前都站着了衣色各异、腰胯大刀的民丁,至于那府衙上更是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杆旗,旗上写着“明”。
终于钱磊吐出一句话来,看似为难的他,心里头却是一阵冷笑,这些人这会是火烧屁股了,都不用他上门,就乖乖的送上门来给银子了。
“哼哼,”
不对,没完!
若是万一、万一,自己现在是不是投身太早了?
“师爷,师,将军有请……”
一人点破闫崇年的主意后,众人立即意识到这所谓囊助钱粮,不过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哪里是什么悔改赎罪!
刘三瞧着李管家,心里头再次佩服起钱师爷的神机妙算来,他算准了今个肯定会有人来,特意让自己在侧门候着,这那是候人,分明就是候银子啊!
闫崇年的话声刚落,便立即有人一拍掌赞道。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钱磊看着桌上的那份名录,倒是开始在心里琢磨着将来如何用它榨出一分油来,
闫崇年这么一提醒,众人才记起来,衙里头还有一个人,那人骨子里头透着精明是不假,可也是个能从石头里榨出油来的主。
“这点银子,是请您招呼着大家伙喝茶的,至于您老的……”
“在,在……”
“对朝廷来说,什么最重要?是天下,咱们……只要到时候,咱们主动投义,把这城门给打开了,你们觉得的朝廷又岂会追究咱们迫于无奈捐出的银钱!”
虽知道这下用银子举许能缓下眼前之劫,可李玉勤却又患得患失的生怕将来清军打来后追究大家伙的责任。
长吟着钱磊却是没说话,此时他脸上为难状却越来越浓了。
“啪!”
冷冷一笑,闫崇年的眼睛眯成条细缝儿,喝了一口茶,那茶香。
临了,他又瞧着李管家特意说道。
说着,李管家上前一步将两锭各50两的银锭放在桌上。
无论横竖,老子这局是稳做钓鱼台,可是你们嘛……冷笑着,可不待他为之得意时,却听着外面说道。
可不!
冷笑着,闫崇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口茶润了下嗓子,目中闪出些冷光。
片刻功夫,在府衙后宅一间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内,钱磊一面喝着茶,一面半闭着眼睛,面上全是一副为难状。
不待洪新泽说完,闫崇年却是笑了起来。
“别忘了,那府衙里头,还有一个人哪,那人,肠子可是能绕出花来的!咱们是要找活路,他未偿就不想多一条活路!”
突然,钱磊又自语道。
可问题是,他们还要考虑到另一个可能——这银子拿出来之后,将来怎么办!
“已经送到贵府上,您看……”
“老爷说过,有您钱师爷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自己这边刚投身过去,这些人便把银子粮食送上门来了,不过他们可……当真是识时务!
闫崇年双眼突地又是一睁,瞪着周围的这些人,然后他冷声说道。
好嘛!
“大家伙可别忘了,当年咱们是怎么起的家,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着,自己没杀汉人,可别忘了,若是没有你们的粮食、没有大家伙一同助纣为虐,这大清国,能得了这天下吗?”
拿银子,他们当然不觉得的有什么,毕竟,他们知道自己的那点家业是从那里来的,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愿意为官府张目。若是拿出一些银子来,能保住自家的家业,他们当然不反对。
“可,闫兄,这刀枪钱粮易出,可,可开城门,这,城门又岂是好开的……”
待李管家离开后,看着桌上的银锭和那份名录,钱磊的心底却是一阵冷笑,那些人打的倒是个好算盘啊!
声音微微一压,李管家又说道。
李管家继续陪着笑。
“钱师爷在吗?”
略作沉吟,故作犹豫状的钱磊,接过那份各家捐助刀枪钱粮的数目,思索片刻后,他的双眼微睁道。
“钱师爷,老爷吩咐,只要您把事办成了,绝不亏待您!”
“妙!妙!闫兄此招甚妙,半月,半个月后,没准这形势就大不同啊!我刘家认捐银千两,米豆各千石!”
突然,闫崇年站在那,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见众人陷入沉思中,心知他们明白了利害的他便把话锋一转,
“不知诸位以为,半月筹措刀枪钱粮可好!”
“事,难办啊!”
依如过往,他并未从正门进,而是敲响了拐角巷子里的侧门,门一开,果然是头包着黑布的刘三。
“李管家,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明天,先给一成钱粮,两天后,再给一成,再过三天,再给两成……”
“半个月,最多半个月后,若是……恐怕师爷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