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 顾思理着思路，倒是想起来了几个：“平亦略不，一二三六。四五等是……”
顾家曾祖父笑道：“一等的文理平通, 二等亦通, 三等略通, 四等有疵，五等荒谬，六等不通。”
“那你觉得我文理荒谬了还是文理不通了？”顾思询问。
顾家曾祖父这时候冷静下来，笑了：“按你往常来说, 至少能考个三等。”
“那你还害怕什么？又不是五六等有人数限制, 无论怎么考都会有人中下等, 也有可能大家都考得好, 连一个五六等都没有。就算这次我考的比平时差点，最坏是个三四等。”
“五等降青衣六等发社！我就是怕有个万一啊！”顾家曾祖父说起这个又急了, 右手不住的捏着左拳。
“那不就成了！”顾思双手一摊, 笑道，“你快放心吧，就算我考了个六等, 最多也是个发社，再学一年下次考试还能考不上去？我又不是入学六年以上的老秀才，考了个六等会被黜革为民，我是新生员啊曾爷！”
岁试成绩一二等是上等，三四等是中等，五六等是下等。
考了个下等, 生员会补褫夺衣帽, 就是摘去你的雀顶帽, 拿去你的秀才服。这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哪怕你身份上还是个秀才。
“那要是万一下次还考不好呢？到时候再考个未等，不管你是不是新生员，到时候都会被黜革为民。”顾家曾祖父反问。
顾思一脸丧气的爬在桌子上：“你一点都不盼着我好，至少你也想着我考个五等，就算降青衣了还有一次机会啊，再考差了才会发社，你怎么就认定我只会考个未等发社呢！”
顾家曾祖父一辈子没有考上秀才，对于秀才太看重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焦虑了，但他止不住往坏的方向想啊。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我这不是遇到过侥幸考了个秀才，后边岁试没考好，被罢为民的了么。”
“那在你心里就是觉得我考上秀才是运气好对不对？”顾思大声问，还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也不是真生气，是为了安慰长辈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顾家曾祖父难得见顾思生气，陪笑道：“那有呢，你考秀才是凭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