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时候, 住院许久的秦老躺在病床上,他半靠在床上,人看起来极为憔悴。
他老伴坐在病床旁, 在她身后是秦柏洲,秦柏洲轻声问道:“爷爷, 我把家里的所有人都喊来了。”
在他身旁是秦家一众子弟,大家都关切看着秦老。
秦老张了张嘴, 不过他一说话就咳嗽起来, 秦柏洲连忙走到病床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
随着手上的动作, 秦柏洲的眼眶忽然变红, 但是他也不敢在老人面前露出自己这副模样, 只是把脑袋转了过去。
而在后面的秦家一众人表情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是往常权高位重的,看到秦老这副模样都心情难过。
秦老看到大家一副难过又强自按捺的表情,不由笑了下,他拍了拍秦柏洲的手背, 声音苍老:“柏洲,人都有生老病死这一遭,你们不用太难过。”
他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到这个话题, 秦柏洲压抑许久的情绪再都克制不住, 掉了几滴眼泪,不过又被他速度很快地擦干净。
秦老的老伴苍新美白发苍苍, 她神情柔和地看着孙子, 出声安慰道:“你爷爷说得对, 人呐, 都逃不过生老病死, 你们呀,不用太难过。”
秦柏洲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怎么能不难过?我……我去请鱼先生,他应该有办法让爷爷身体痊愈。”
秦老却皱了皱眉,他不赞同地看着秦柏洲:“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去找小鱼呢?这次小鱼会心软,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并且秦家之外的人看到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也会去找小鱼?”
他虽然声音虚弱,但是语调却又沉又重:“柏洲,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秦柏洲也知道爷爷说得对,但是真当经历到家人生老病死的这一刻,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地找鱼西过来帮爷爷续命。
苍新美对秦老笑了下:“你也别气,柏洲从小在咱们身边长大,对我们不舍也正常。”
她声音慢条斯理的:“而且柏洲和小鱼认识十几年了,虽然一直尊称鱼先生,但其实已经把小鱼当成兄弟了,所以才会这么不见外。”
秦柏洲沉默,这些年他和鱼西的关系十分亲近,因为在博物馆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