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帝听不下去,又操起桌上的奏折,朝着夜傅铭扔去。
庆帝觉得夜傅铭会躲闪,就和之前一样,但是夜傅铭却没有,他像之前那样跪着,身姿笔直的,任由庆帝将那些东西砸在他头上身上。
奏折的本子又厚又硬,砸的夜傅铭的脑袋都流血了,庆帝没留情,连着砸了好几下,没一下又狠又准。
他后悔,他是真的后悔。
他就应该在那晚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就要了夜傅铭的性命,斩草除根,而不是留着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威胁他。
夜傅铭看着气急败坏的庆帝,头被砸出血来,也没皱一下眉。
庆帝的反应越大,他的胜算就越大,夜傅铭是这样认为的。
怎么可能不气不急呢?那被捏住的把柄,就好像是蛇的七寸。
一旦公布出去,那样的后果,根本就不是庆帝能够承担,不但会被天下人议论诟病,遗臭万年,甚至可能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一国之君,带头叛国,害的还是忠臣——
夜傅铭设身处地的想过,他觉得结果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妥协,他相信庆帝,也不会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父皇,儿臣不但知道当年的事,还有人证物证,希望父皇不要让儿臣失望。”
夜傅铭面无表情,抬手摸了摸额头的血,缓缓站了起来,“儿臣知道父皇不想看到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儿臣等着您的好消息。”
夜傅铭也不说自己想要什么,直接让庆帝猜着给。
他躬着身,微微上翘的嘴角,是讥讽又填不住的。
他真正想要的,目前情况下,庆帝给不起,也不会给,不过夜傅铭很有信心,那些东西,终将是自己的。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谁愿意被人唾骂,遗臭万年呢?
父子两的谈话,不欢而散。
庆帝看着夜傅铭离去的背影,呼吸急促,将案板上的奏折,都推翻到了地上。
胡公公就在门口站着,父子两的声音都不小,他大半都听到了。
他在外面,单只是听,都是胆战心惊的,吓得脸色煞白,甚至是不受控制的冒冷汗。
他刚听夜傅铭说要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从里面走了出来,额头的血,一直蔓延流到下巴。
胡公公打了个激灵,都还没开口,夜傅铭就看着他道“父皇心情不好,胡公公好好进去劝劝他。”
夜傅铭扔下这句话,径直离开。
胡公公见夜傅铭离开,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见御书房内,地上是一片狼藉,庆帝注视着夜傅铭消失的方向,脸色铁青,嘴巴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他已经许久没见庆帝发这么大的火了,就是太子的事,也不曾让他如此。
不过也是,事不关己,自是可以高高挂起,太子的事让他再气恼,但掌控权还是在手上,君威无人敢挑衅,哪像现在,火烧的是他的眉毛。
“皇上息怒!”
胡公公心里畏惧,却是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候避开了,平复住情绪,抬脚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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