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颜值也还行，真的有人一见钟情也是好事儿！”
当然知晓段瑞景主动开口是因为什么，孙悟饭抿嘴笑了笑，说的话带着点儿特有的清冷。
他的话叫段瑞景猛地想起在都城跟那个人的三年相处，有些事情原本看不透，想不通，也注意不到了的，却是在此时陡然异常鲜明和清晰起来，他陷入短暂的恍惚当中。
从回忆当中挣扎而出，段瑞景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爱情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哪能你想对方怎样就怎样呢。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在给大师兄添乱？”
“算嚒？”段瑞景的话也令孙悟饭有片刻的呆滞，他竖起了脖子看着不远处正在床榻上安静酣睡着的倩影，微微向着中间把眉毛越聚越拢。
“世上哪来这么多的一见钟情啊，所谓的一见钟情也不过是给自己对这个人不经意间产生的情欲一个美好而又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宣泄口而已。”
盯着床上的小人儿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孙悟饭才意识到身边还有段瑞景的存在。他扭转了脖子，带着几分尴尬地语气对他挑眉讲道：“我总不能说，见你第一眼就想上你吧？”
“你真禽兽！”段瑞景尴尬一笑，心里面下意识联想到孙悟饭看媳妇儿的那相当漫长的几分钟，有点儿不舒服，但却又并不能真的向对方做点儿什么表示反抗。
他反手摸了摸鼻翼，故意当着孙悟饭的面把昨夜媳妇儿一时激动，关键时候狠狠咬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朝着他的方向。一面假装看着四周，一面无意识用手指摸索着。
“蚊子咬的？”段瑞景的小动作孙悟饭当然一眼就能注意到，只是他有点儿搞不懂这个时候这样的伤口是怎么来的。红得发紫，却不见任何破损的地方。
“你看像蚊子咬的，你家蚊子这么大吗？”孙悟饭的问题叫段瑞景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怪异感，但是很快地，意识到对方并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便顿时欢愉不已。
“嗯，看起来确实不太像……”有把段瑞景眼睛里面一闪而逝的得意瞧得仔细，孙悟饭突然在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他看着段瑞景，默默地心里计算着这可能是怎么回事。
转动脖子扫了眼此时还在床榻上安睡着的女人，他每天都有跟对方打电话，然而似乎今天到现在除去在医院时候没有联系，现在亦是……会不会比起昨天和更远的时日，睡得有点儿多？孙悟饭不解，默默地把眉头蹙得更紧。
“嗯……”此时，一直酣睡着的女人，不知是感受到了屋子里两个人交流时候的说话声，还是因为确实已经休息够了、好了，竟然闷哼一声，床榻上的被褥同时开始抖动起来。
段瑞景见了，赶忙起身走过去。几乎是本能地，他随手拎起悬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外套和围巾。走过去帮助媳妇儿起身往起来坐的时候，他顺势把外套将她披上。
“要喝水嚒，或者来点儿牛奶什么的饮品也行！”替媳妇儿掖好被褥，段瑞景安坐在床沿，满眼温柔地盯着她此时益发显得红润的脸蛋和小嘴儿。
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自昨夜那样激情以后，清晨起来他就发现媳妇儿原本一向惨白着的脸色竟然有了几分水润和嫣红。下午安睡了片刻，此时再看颜色竟是更好看了的。
“不了，坐坐！”才睡醒，说话的时候凤九黎觉得嗓子里面干燥的像是刚刚被大火熏烤过似的：“睡得时间久了，总是觉得后脑勺都压扁了，丑死了！”
眼睛上面依然缠着清晨时候才换上的纱布，什么都看不见，却是觉得颈项处有点儿凉的厉害，她反手抓了抓衣服的四周，把衣服的领子往胸口按了按。
“这个，我帮你围上，前段时间买回来，说是当礼物送给你，还没有经你手看过呢！”段瑞景赶忙把围巾凑过去，凤九黎伸手过来摸。
摸了几下，除去试到有很多毛茸茸的触感，其他的大抵上也觉察不到什么。她凭借自己是感觉，朝段瑞景可能存在的地方笑了笑，轻轻地上下点了点头，不说话，坐着。
在八仙桌旁边静坐一会儿的孙悟饭，到底是难捱见到凤九黎时候却不能进前说话的孤苦，悄声靠了过来，只是安静地站在后面看着这两人一说一搭，很是和谐的互动着。
段瑞景前倾着身子，打算帮凤九黎把围巾系好的时候，刚刚好避让开一道非常空暇的空间出来，叫他对床上的凤九黎一览无余地同时，也十分真切地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大片，一大片，红的、青的、紫色的痕迹，纵横交错，叠加密布。一个个，一片片，将原本白皙的颈项搞得惨不忍睹，很是令孙悟饭觉得心痛。
他忍不住心脏皱缩好几下，原本安静地搁在裤腿两侧的双手也是小意思紧握成拳。
他以为那是凤九黎中蛊以后大师兄弄出来的伤痕，可是真的看仔细了，竟又跟段瑞景手臂上的相差无几。
他有点儿纳闷，忍不住用舌抵腮，悲情而又黯然地看着凤九黎颈项上裸露在外的肌骨：
忍了又忍，亲眼见着那些斑驳的伤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