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向倩和凤九黎还丝毫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依旧嬉笑着。
偶尔互相帮助对方搓洗身上的污垢，但是稍微搓洗几下就从别处抓来一大把灰，涂在对方身上。偶尔，也会各自单独清洗，洗了没一会儿，又会突然打闹起来。
女人的浴室，就像是……怎么说呢，反正大多数女人都那样，明明二十分钟可以搞定的事情，结果愣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洗澡还没有结束，身上的肥皂沫也是越变越多。
“哈哈，你看你，一个咩咩就得有三斤重，以后我干儿子可得撑死呢！”
“你还不是一样，你的那个一个起码有五斤重。气质是干儿子吃不完，估计你老公都要天天帮忙咧！嘿嘿，你还说我呢，咱俩可是半斤八两！”
“你，果然是女流氓！哈哈，看我怎么打流氓……”
“啊，你才流氓，你全家都是流氓……来人啊，非礼啊，有女流氓……”
“讨厌，你才是流氓……”
“流氓，你是流氓，嘻嘻嘻，女流氓……”
浴室里面欢声笑语，你追我赶，好不快活。浴室外面，火苗轻轻摇摆，眼看着就要变成燎原之火。而此时的街道上，寂静的除了两个少女的嬉戏打闹声，再无其他。
“哎呀，好累啊！”追了一阵，凤九黎终于是感到困乏了。她拿起水龙头对着马桶冲洗一会儿，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后背依靠在马桶盖上。
“真的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起白天的种种，不管是孙悟饭突然晕倒，还是后面两个人合理清理走廊前面的空地，凤九黎都觉得心里面暖暖的。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寂静的只有这么一处热闹场所的街道。
要没有向倩在，这样的一个百年网吧叫她一个人居住，她是真的没有那个胆量。尤其是，白天还在手机qq上面胆战心惊地看到那么多人给网民出谋划策教育他们怎么对付自己。
“这有什么，我是你姐姐啊！”
向倩拿起毛巾，快速擦拭着清洗干净的头发。她一面擦，一面看着凤九黎。
“你就是太善良，太懦弱了。”
“真的嚒？”她很弱，这句话凤九黎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跟自己讲。
在凤家的时候被人欺负是为了生活，在燕大默默承受着彦潇潇等人的刁难，那是她想安静地顺利地过完大学几年。她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她只想保护好自己。
“我在燕大三年，都没有见到过比你这样还能够忍受的女孩子。”
“之前，虽然不是一个系，但是服装系有个出色的设计师被人惯性窃取作品的事情就已经成了咱们系的反面教材之一。”
“你知道的，我们好歹也是搞设计的，所以对于被人窃取稿件这种事情，尤为在意……”
“原来如此，所以白天你看见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嚒？”凤九黎感觉难看，她没想到自己丢脸竟然已经丢到了其他设计系。
但是转念一想，整个燕大都知道了她燕大第一笑话的美名，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其他的事情呢？学校有许多社团，其中就有一个专门报道校园八卦的周刊。
“我没有认出你，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叫凤九黎的人。白天时候宫钰喊你，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名人……呵呵，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为什么？”她苦逼到了极点，走哪里都能分分钟树敌，有什么好羡慕的。
“因为有那么多人守在你身边啊，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懦弱和不争不抢下去。要是我，今天晚上肯定饭都吃不下去。可是你呢，没有一点儿担心！”
“……”凤九黎被向倩说得羞愧不已，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确实是，正是因为有宫钰、孙悟饭以及傻蛋的存在，她似乎从搬离朱玉轩之后，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以后，甚至是更长远的事情。
宫钰说，咱们做s，那她就跟着后面做s。宫钰说，你去燕大上课，那她就真的背着去燕大上课。宫钰说，我们都去医院，你在家看门，然后她就在家。
似乎，任何事情，都是别人给她准备好了，想好了的。那么她自己呢，自己怎么打算，怎么想的呢？就连在楼上看见那些帖子，她最先反应过来的也是给别人打电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再也没有人给你依靠。你遇到……那些事情，该怎么办？”向倩发现凤九黎在思考，也在反省，她觉得很开心。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你知道吗？别人给予你的帮助，那是建立在你还有值得别人在意和利用的地方。万一，你失去了意义，或者满足不了他们的……”
“就好比朱玉轩和我，所以我就……”向倩的话，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凤九黎猛地站了起来，当着向倩的面走到淋浴头下面，快速冲洗着身子和头发。
“我得找到自己的价值，不然就算到时候真的……强大了起来，那么我还是不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们身边，成为宫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