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这样看我干嘛,你不困吗?”
察觉到凤九黎的注目,段瑞景低头,柔柔地笑着。
被他这么一说,凤九黎还真的只能用装睡来逃避目前的尴尬情形。
她假意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快速属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不管困还是不困,她记得小时候妈妈要是有事被两个婶婶喊出去,就一定会用这个法子叫自己哄自己睡觉。开始,她总以为妈妈是被婶婶喊出去吃好的,玩好的。
所以,她总是不喜欢睡觉。就算偶尔好不容易真的把自己哄睡着了,她也会很快就自行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她就会满大院子地去找妈妈和婶婶。
直到有一次,她终于是在凤家老宅子后院的枯井里看见了满身泥垢的妈妈。她才知道,原来妈妈之所以骗自己睡觉,就是不想令她看见自己被两个婶婶欺负时候的落魄场景。
那次,婶婶第一次露出她们本来的面目,四只涂满指甲油的手,对着她的身上是又掐又拧。喊她妈妈是扫把星,她是小扫把星。
“睡不着的话,就不睡了吧……”因为数羊,凤九黎忍不住想起许多不开心的回忆,然后呼吸和情绪也瞬间变得凌乱起来。这叫拽着她手的,两个男人都能很清晰感受到。
“聊什么?”说话的是宫钰,追问的是段瑞景,凤九黎一直没有搭腔。
“就聊,你怎么养活她。她好像欠了这家医院很多钱吧,你打算怎么还,怎么照顾她。现在,未来,余生。很多很多,我很好奇,你不怕麻烦吗?”
“……”其实,这也是凤九黎担心的地方。要是普通人,她觉得光是有一个神经病妈妈,就已经足以吓走许多求爱的男青年了吧?傻蛋虽然失忆了,但不是真的傻了啊……
“这有什么,余生很长,慢慢偿还就是了。她对我的好,我自己知道。我的命都是她救的,我也就自然而然都是她的。她欠下的,也就是我欠下的。该怎么还,就怎么还……”
说话间,段瑞景用力摁了摁被他覆盖着的凤九黎右手手背:“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呵呵呵……”这样感人肺腑的话,要是他宫钰也是个女人,可能真的会从了他。可惜,他宫钰不仅不是女人,还是一个深知普天下男人之心的男人。
“说这些话,舌尖都不怕掉吗?”宫钰沉了沉眸子,并不想在凤九黎的面,揭开段瑞景曾经刻意隐瞒了许多人的,那个长达很多年的恋情。
他会知道,还是因为在凤城的时候追查九黎生活状态时期偶然从某人那里听来的,一段关于现今都城老大哥段氏家族的某些风流韵事时候猜出来的。
“我爱她,她是我媳妇,也是我救命恩人。我失忆了,我只能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她。有错吗,还是您这个燕大才子觉得,男人报恩就不流行把自己倒嫁入女方?”
段瑞景说的不疾不徐,合情合理,凤九黎听了都忍不住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同时,她又很好奇,怎么宫钰今天出现,就是为了专门针对段瑞景的样子。难道是朱玉轩请来的托儿?好像是……不然怎么那么巧,那么多人,就非要和自己挤一张桌子。
想到这里,凤九黎积攒了半天的力量才终于发挥了作用,她用力挣扎着终于是像条泥鳅似的,顺利地从宫钰手掌心挣脱了出来。
她快速转身,双手死死地抱住段瑞景腰肢,将脑袋整个往他怀里面钻。
“别怕,我在呢,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凤九黎的小举动瞬间叫段瑞景暖到了心坎里。
想找的人近在咫尺,不和他亲近就算了,还表现出一副这么畏惧自己的样子,这叫宫钰十分头疼,不想继续加大彼此的误会和缝隙,他只能选择隐忍。
他反手用力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不无尴尬地低声咳嗽了几下:“我过来,其实是因为有些事情不便于自己去做,想要借助你的才华,帮我做一些事情……”
“嗯?”凤九黎不懂了,还有他什么不懂的事情吗?
“熊猫烧香,你忘了嘛?”在调查当中,他有听来一些闲言碎语,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但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只能再次搬出那个人的网名。
“难道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梦想,而熊猫烧香也说等自己学成的时候,肯定要来找自己干一番大事情。可是,她……
“我学……不好……”她不但没有学业有成,还惹来一屁股麻烦。这个时候做大事情,会不会太拖累人家?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能力的样子……
“我帮你还钱,你帮我……干活!”咬了咬牙,宫钰阴沉沉地瞪了眼段瑞景。
虽然不能跟段家正面起冲突,可他真的很想像之前丢下的狠话那样,直接拐上凤九黎离开。但宫家……现在的处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你知道她欠多少钱吗,你帮她还……你们什么关系,你可别瞎祸害人家平静的心,你想撬墙角,也别用什么歪门邪道……”虽然明知宫钰和凤九黎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