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绿微微蹙眉，很是不解地俯视着凤九黎：“我是不是没跟你说明白？”
“什么？”凤九黎觉得小绿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在看见她很是困扰地盯着自己瞧的时候，还心虚地觉得一定是自己自私地误会了对方，微微有责怪的情绪一闪而逝。
“我有跟你说，你手里那些也需要我跟你一起发完吗？”岂料，小绿想说的话是这样。
“可是，静姐不是说，叫我出来跟你一起发吗？”凤九黎猛地站起来，愤怒地瞪着小绿。
“是啊，所以我跟你一起发了啊。要不然，现在满大街抱住这些垃圾玩意儿到处跑的傻逼，可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说起来，这还得怪你，不然我可不会这么倒霉！”
“……”凤九黎被她说的无语，因为她说的好像全都是事实，所以无言反驳。
“好了，带着你的东西，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你要是有怨言，心里恨得厉害，就叫你那个厉害的亲戚过来，好好地修理修理静姐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小绿讪笑着，抱住那些宣传单，踩着猫咪似的步伐渐渐消失在凤九黎视线里。
明明是售货员，上班第二天却得出去做发传单的工作，凤九黎觉得心气儿有点不通顺，但念及到站在她身后那些需要她帮助的人，又瞬间觉得眼前这么点儿小困难算什么东西。
她站在远处用力喘气、呼气，目的旨在快速调节好自己心情。一切整理差不多，她觉得自己又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她弯腰抱起放满传单的纸箱子，起身向着和小绿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此时她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条街道的后巷位置，左右都有五六层高的楼房，只有将近两米来宽的一条水泥路，路上还丢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
她强忍着一路上的所见所谓给她带来的心理上冲击，小心翼翼地在一堆又一堆垃圾旁边垫着脚尖走过去。发现前方有一道白光洒在地面上，凤九黎知道出口不远了。
她加快脚步，却是一个不注意踩在了什么黏黏滑滑的东西上面。眉头忍不住骤然一蹙，心里已经有猜到可能是踩到了什么。我用力憋住呼吸，不叫自己恶吐出来。
踩到脏东西的那只脚，用力地对着地面磨蹭着。估摸着鞋底的东西被水泥路蹭得差不多了，她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儿，继续往前行进。
果然，白光地面所对着的方向正是一条直通街道的巷子口。她欣喜地往前，几分钟后顺利地站在了南北通透的商业街一偶。
看了看左右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道，再扫一眼冷冷清清，大半个商铺都卸下点闸门，疑惑直接玻璃门半掩着，凤九黎知道这是一处由于上面计算不到位，开发错误了的商业街道。
因为地段，经济能力，以及周围群众入住率甚至是更多的其他原因，许多中小城市开始大面积出现僵尸房，僵尸商业街、僵尸住宅楼。
像这种就算支零破碎的有几家商铺，也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一个客户的街道，就算是自己家的店面和房产，相信没有强悍心理素质的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颠了颠怀里面腾腾重的纸盒子，凤九黎开始明白，为什么刚小绿要把自己往这个方向撵。
没有人啊，就算是把这些宣传单塞进这些连鬼都不愿意逗留的房屋里面，没有人看，宣传单不就等于是被丢进垃圾桶里面差不多了吗？
老板是她的恩人，给了她一份赖以谋生的工作，她的良心又怎么能忍受自己做那种对不起恶人的事情呢？可是，没有人的街道，传单发给谁呢？
凤九黎茫然地站在街道中间，左右看了又看。最后，她终于决定向着其中一间看起来可能有人存在的商铺走了过去。
玻璃门被她用纸盒子顶开，立即有一个五六岁模样的顽童那种一架塑料的飞机模型冲她丢了过来。凤九黎赶紧往后倒退着避让，结果还是被飞机砸到了额头的位置。
顽童在看见飞机顺利砸到人的刹那，忍不住站在凳子上又是跳，又是笑。
而在顽童的身边，还有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妇人。妇人在看见凤九黎的时候先是咧嘴冲她笑，之后再扫到凤九黎手中捧着的纸盒子，那笑容顿时像被人从嘴上拽走了似的，嗖一下没了。
“买东西还是要钱，买东西这里东西都是外国货，我可是事先跟你申明，你可别说我卖的贵。要钱，你也看见了，我一个老人家还带着小金孙，所以没钱！”
“不……”凤九黎被妇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就连她进来只是想要给对方发一张宣传单的事情都给搞忘了。她在妇人瞪圆了的眸子注视下，迟疑地从距离自己最近的货架上面拿下一盒口香糖。
这口香糖在外面的超市最多售价1.5元到2.5元的样子，可凤九黎支付给妇人钞票的时候，妇人竟然大开口，所要二十元。凤九黎想争辩，那顽童立即拿起一枚分不出真假的箭对着她打算射。
凤九黎吓得赶紧给钱走人，灰溜溜地跑出距离那间商铺很远，她的心还是噗通噗通地不受自己控制。再低头扫一眼意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