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静姐在做报表，在做店长要做的事情。”早就看出来小红对这个位置有想法，所以凤九黎也不介意从两个人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
“那么你呢，小红姐姐，你站在这里是想学习什么，还是想要预先感受下当店长是什么滋味？”声音还没落地，空气顿时凝固。
始终雕塑一样坐在那里的静姐猛地扭头瞪了小红一眼，而后快速换上柔和的面目看着凤九黎。许久，她才开口：“下次注意点，规矩不是用来给人破坏的！”
“嗯，知道了！”凤九黎点点头，随即抬腿往小云身边走。
那边，两面都没有得到好处的小红，愤恨地在原地跺了跺脚，摇曳地扭转着腰肢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偶尔，她还不死心，视线游弋在凤九黎和静姐身上。
凤九黎选择故意忽视那道恼人的视线纠缠，低头跟着小云身后，默默地看着她是怎么工作的。小云被凤九黎碾着，也不恼火，依旧自由自在地干着活。
偶尔做到自身觉得凤九黎不懂的地方，她还停将下来，很小声而又非常有耐心地跟她讲解着。静姐虽然表面上是在做事，但是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却不时地扫向这边。
注意到凤九黎和小云的互动，眉头蹙的越来越厉害。昨晚她深思熟虑了一夜，总是觉得把这人留在店面里面会是对自己很大的要挟。
怎么把人撵走，成了她现在唯一的心病。不能明着来，她觉得自己还得好好筹划筹划。
时值下午三点多钟，此时的客人几乎是极少，也极近没有的程度。想要客人刁难凤九黎，进而实现撵走她的目的，似乎有点儿难。
没有顾客，之前也有想过从业务上对凤九黎开刀，但结果却是败得离谱。一招失败，还打草惊蛇，叫这丫头心里有了防备，就算是赌气，再刁难，她也会生生承了下去。
里外都不能下手，静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踢到了一块铁板。横竖都没有下口的地方，还怎么把人顺利赶走呢？她深深吸了口气，扫了眼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小绿。
“小绿，你过来一下……”虽然本身小绿不叫小绿，但自从某次在店面里亲自服务男票和某宝马女之后，小绿就成了她的代号。
被人这样揭开伤疤，令小绿感觉很是不好受。但对方是店长，她也不好说什么。轻轻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着的衣物，她迟疑地走过去，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
“仓库还有许多宣传单没有发，你看现在客人也不是很多，你找个人陪你，出去把下个月初准备的活动宣传单给发了。嗷，防止店里面突然忙碌起来，你就跟……”
话说到这里，静姐停顿了下来，脖子伸长了，绕过小绿，将脑袋朝凤九黎和小云的方向用力拉伸着：“那谁……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嗷，凤九黎！”知道静姐又想对自己下手，凤九黎也不着急，依旧笑眯眯的。
“嗷，凤九黎！”静姐点点头，把脖子又缩了回去，扬起来下巴用鼻孔对准小绿：“你和那谁，凤九黎来着，你们俩出去发传单。”
“嗯，好！”小绿心里并不是很高兴，却还得装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来。
此时距离阳历年越来越近，外面的天气也是越来越糟糕。先不说西北风有多冷冽，光是说要离开这热乎乎的空调房出去满大街跑，就是一件很不幸福的事情。
深知自己会被撵出去，完全是因为凤九黎的缘故，她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拽着凤九黎手腕就拉扯着她通过店面后门往仓库走。
一路上都在狭窄、幽暗的长廊里左弯右绕，凤九黎心里一点儿都记不得现在算是到了什么方向，正在往什么方向前进。她满脑袋懵，还不能走神，走神就会被小绿弄丢。
脚底下深一下浅一下的跟着，凤九黎都要吐了，小绿才终于在一扇很矮小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门打开，浓烈的霉味直冲鼻翼。
小绿不停地挥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拉住凤九黎闪了进去。
全程，凤九黎什么忙都帮不上，只看着小绿在一堆杂七杂八地纸箱里翻来翻去。
“啊，找到了！”顺利地找到想要的东西，小绿把一个深二十公分，宽十六七公分的盒子强塞进凤九黎怀里，之后便催促她出门。
小绿依旧走在前面，她们继续顺着走廊往前拐，并没有折返回去的意思。凤九黎期初还很奇怪，之后跟着小绿径直绕道一个商业街的转弯口，她明白了。
这些地方，往往都是例外相通的。从这个地方进去，径直往前，说不定就能从另一个地方的地底下给转出来。联系到之前的黑暗和狭窄，凤九黎确认那地方是在地下。
“走吧！”小绿催促凤九黎把盒子放在地上，而后自行蹲下来从盒子里抽出一沓看起来很像是a4纸的东西，耷拉在自身手腕上，扭头就催凤九黎动身。
凤九黎有些不明所以，小绿则眉头嗖然一蹙，很是不满地看着她。
“你不会没有看过，那些站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就把手里面宣传单塞给对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