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段瑞景在凤九黎的怒目下还一步步向她靠近。
“我感觉,自从你遇到我之后,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抬手,趁凤九黎不注意的时候,段瑞景用指腹再次狠狠地刮了她鼻翼一下。
凤九黎小鹿似的瞪圆了眼睛,虽然隔着黑框眼镜,但段瑞景瞧得很是清晰。
“越来越大的脾气,虽然我不喜欢脾气不好的女人,男人嘛,都喜欢自己女人温柔……”
“你!”一听段瑞景不但嫌弃自己不温柔,还说自己喜欢温柔的,凤九黎就觉得莫名奇妙的羞辱感时刻不离地萦绕在自己身体四周,被玩弄的愤怒感,叫她脑门嗡一声。
“但是,你这样,确实是看起来生动活泼了许多呢。才认识的你,安静,自然,虽然也很好相处的样子,但却一副生人勿进的感觉。而且,我总是怕你下一秒会嚎啕大哭……”
“……”凤九黎惊讶的大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段瑞景的眼里会是这个样子。她感觉,自己一直都以低调、平和来要求自己。那样既不会树敌,也不容易引人太注意。
“呵呵,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假。现在这样挺好的,有血有肉的感觉!”话落,段瑞景在凤九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伸手冲着她脸面一抹。
脸颊上一阵瘙痒,而后凤九黎便觉得鼻梁上一空。她赶忙反手去摸,眼角的余光却是看见了一枚正安安静静躺在段瑞景手掌心,由着他对着头顶的白炽灯把玩的眼镜。
“原来你真的这么好看啊,那干嘛要扮丑呢?”凤九黎下意识就去抢夺眼镜,争抢中却是还被段瑞景扒掉了她好不容易用发夹固定在头顶上的假发。
就连那一坨油腻的几乎要能把苍蝇滑到摔死的头发都是假的,段瑞景真的是不知该说小媳妇什么好了。明明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干嘛还那样虐待自己呢。
“你们女人真奇怪,不都是希望自己在外人眼里很美丽,很漂亮,非常惊艳吗?”段瑞景不懂了,她也好,自己也罢,做的都是发现美创造美的事情,怎么还刻意去掩藏美丽呢?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接连两个问题把凤九黎从刚刚的懵圈状态中叫醒,她手腕一抖,朝段瑞景伸出手掌,掌心向上摊开,安静地等待着。
“不给!”段瑞景很迟疑,他几乎是从来没有再这双躲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丹凤眼里看见过火焰燃烧的痕迹,可是这一次死水终于有了波澜,他很期待看后续。
可,这样惹恼自己媳妇的代价,他这个极少主动讨女人欢心的男人又没有把握和底气能够把人给重新哄回来。
“明明很好看啊,你怎么会不喜欢呢!”他纠结地看了看手中的假发和眼镜,又很是不死心地盯着凤九黎瞧。
“我数三下,你再不给我,就不要怪我翻脸给你看!一……二……”凤九黎不紧不慢地数数,眼睛里面的坚定一分一秒都没有变化过。
段瑞景心虚,赶忙狗腿地把东西全部塞进了凤九黎手掌心。担心媳妇儿事后还惦记找自己麻烦,他还自动自觉地把假发帮她套了回去。
“算了,我来!”套了几次没有套好,凤九黎手臂一挥,把段瑞景赶到一旁。
瞧着媳妇儿双手犹如变魔法似的,分分钟把那么复杂的假发重新固定回头顶,还变得比之前还要自然和逼真,段瑞景傻眼了。这是做了多少次,才能这么熟……
“行了,去喊他们来吃饭吧……”凤九黎受不了被人这样直视,尤其是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这样被一个人猛盯着看,会让凤九黎抓狂到想把对方眼珠子扣下来当泡踩。
“好!”媳妇儿又恼了,段瑞景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她眸子里的神色就变得渐渐冰冷,越来越像是夹带了冰碴子的利刃。
前脚段瑞景刚走,后面儿凤九黎就全身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她十分恼火地盯着自己的脚面瞧,瞧了一会儿又觉得今天的衣服实在是搭配的十分扎眼。
她折返回卧室,从衣橱里翻出一件不管是款式还是色彩都十分老套的奶奶灰衬衫给自己套上。为了彰显自己的老气和不入流,她还把一件藏蓝色的坎肩披了上去。
她买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怎么叫人嫌弃怎么穿。怎么叫人觉得不忍直视,怎么买。
站在镜子前面端详了好一会儿,觉得这样出去最起码会有十个人喊自己阿姨或者大姐,她才心满意足地把失而复得的眼镜戴了回去。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近视,但这样的眼镜戴在脸上,总是能够遮挡住十分之九的,对她而言最难以掩饰的丹凤眼光彩。她的唇,总是往白了画。
要不是求学需要,她还真的想把头发也给往白了染。再在画的比锅底还黑的脸颊上均匀地画上许多斑点、疤痕什么的,估摸着出门就更没有什么人看自己了。
“师傅你……”凤九黎回到厨房,孙悟饭和段瑞景已经吃掉了碗里边大半的食物,看见凤九黎进门,他状似无意地抬头看了下。
一眼看清楚凤九黎新换的衣服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