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黎低着头，安静地坐在段瑞景身边，双手本能地反扒住段瑞景手臂。
老太太不说话，段瑞景和凤九黎也就同时沉默着，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低沉。
“说说，都做了些什么好事！”越看凤九黎和段瑞景的亲密程度，老太太越觉得刺眼。
“是这样的……”老太太一问，本着还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心态，凤九黎老老实实的把前因后果丝毫不加隐瞒地统统跟老太太讲了一遍。
讲到吉娃娃尸体的时候，凤九黎注意到她的眸子里有非常清晰的寒光一闪而逝。
所有事情讲解完，老太太只是板着脸坐在原位，不说话，也不离开。
“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我们……”
凤九黎想问，自己和段瑞景能不能在这先住上一段时间而后就见老太太猛地抬头，用意味不明地神色凝视着她。被老太太看的心虚，她又悄无声息地往段瑞景怀里挤了挤。
“房租水电一样都不能少，但是看在你现在吃喝都成问题的情分上。就让这个傻子给老头子当免费的保姆两个月。房租暂时先这么抵着，其他东西我说了不算，得他自己说。”
“好！”老太太会给出这样的条件，这无疑是一件令凤九黎感到振奋人心的事。
“不过，你可别高兴才早。刚忘记跟你说了，工作的事情……”老太太瞥了眼段瑞景，深吸鼻翼：“明天你就去老大那里报道吧。卖衣服不比做学生，人心复杂……”
“嗯，我知道了！”想不到房子有了，工作也能这么轻松搞定，凤九黎激动的都有些怀疑人生。这样孟浪的行为，叫老太太心里更加不满。
要不是段瑞景多次令她心生不满，看在苏一的份上，她是怎么都不会安排凤九黎去做最基层的售货员工作的。只是，这丫头似乎还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
“哼，你知道什么知道。工作干不好，不但工资没有，你还得加倍赔钱！”一想到那些躲在暗处的小人，老太太心里就没来由的烦躁。
不论什么方向去考虑，苏一和凤家的仇，她都得逼着这丫头去报。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做得到吗？
“你，臭小子，我再警告你一次，没有正式结婚，你不要妄想在老婆子我眼皮底下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想起危险很可能是因何而来，老太太狠狠地瞪了段瑞景一眼。
“……”凤九黎无语，怎么老奶奶就是各种看傻蛋不欢迎呢。
“……”段瑞景同时无语，这么费尽心机的留在媳妇身边，可不就是准备着伺机把她吃干抹净嘛。要是自己的女人不趁早盖章落印，转身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哼！”又愤愤地瞪了眼段瑞景，老太太站起身子就往网吧门口走。
她也知道，目前而言，把凤九黎留在自己眼皮底下是最稳妥的做法。
就算是没有其他人逼迫她搬走，最后老太太她自己还是会捯饬些事情逼得凤九黎搬到自己跟前。其实，真的这样自动自觉送到她跟前，她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到底是故人之子，她一个垂暮之年的女人，又怎么会忍心当年的惨案再在自己眼前重演一次呢？不管是她的芽儿，还是苏一……要是当年她稍加干预，估摸着后来也就……
“保重吧，丫头。女孩子家家的，到底是要学会自重、自爱啊！自己爱惜自己，别人才能紧跟着爱惜你。要是自己都随随便便，就不要怪人家不珍惜……”
“……”老太太在门外又站了许久，一直都在仰头看着天空。风九黎猜测她是在看星星。
每次凤九黎自己心里面有事情的时候，也是喜欢这样的看着天，感觉眼泪水就不会流下来。在她第一次在凤家被人欺负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己，妈妈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可是，老太太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难过呢？难道是因为老爷子生病住院，还是因为那个司机莫名其妙的话。随便找个人搬家，竟然都是和老太太认识的。
“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还是真的挺小的呢！”想到爸爸和自己明明也是有着那么亲密的血脉相连，怎么就能够彻底地走失了呢？凤九黎呢喃，话语一字不落地被段瑞景听见。
“媳妇儿，就是啊，不然我怎么在这么大的舒城，一下子就遇到你了呢！”下意识圈住凤九黎腰肢，将下巴枕在她肩膀上，段瑞景深吸口气，细细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柔。
要不是在那种时刻遇到她，段瑞景是真的不敢想象后面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子。
再想到在朱玉轩替她租住好的那个房间楼梯里看见的鲜血和吉娃娃尸体，段瑞景又觉得媳妇儿被他给赖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其实，一旦朱玉轩否认事情和他有关，段瑞景就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前几天就在担心着，只是没想到那些人的速度会那么快。
“困了，睡觉吧？”凤九黎挣扎着动了动肩膀，肩头的酸涩叫她察觉到自己和段瑞景就这么枯坐着，已经枯坐了很长时间。
“好！”段瑞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