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这是飞机啊，我已经开得很快了好不好！”
凤九黎的话引来司机一顿吐槽，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地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将车速默默提高。因为她的不断催促，原本还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愣是让司机几分钟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有商铺的灯光陆陆续续被点亮，考虑到搬运所需，司机将车辆在距离网吧门口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好，把车厢尽可能多地暴露在路灯下面。
踩好刹车，凤九黎等人像鲤鱼似的挨个儿从车辆两边的车门跳了下来。
段瑞景负责协助另一个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人把绑在后车厢上的帆布以及绳索解开，凤九黎则抱住存有宝贝的铁盒子从车厢前面的车头绕道网吧前面那条路。
她往网吧靠近，远远地看见对门的五金店已经亮起了灯。这么一看，似乎并没有在玻璃柜台后面看到那个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想出手中拐杖长什么样子的老太太。
“吱呀”一声，网吧木门被她从外向里打开。她探出脖子向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柜台后面的石膏板有所松动，里面有些微灯光流泻出来。她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
转身朝停靠着装载了自己所有生活所需的车辆瞥了几眼，只见比那些人高出一整个脑袋的段瑞景在一矮个子中年男人的吩咐下，正抱住一个红色的塑料水桶往这边走来。
凤九黎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水桶，赶忙向段瑞景迎了过去。走进了，才发现水桶里装满了调料、碗筷，调羹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快，放进里面去！”凤九黎赶忙让开一条道儿，好叫段瑞景安全行走。
段瑞景也不说话，自行绕开，和她擦肩而过的同时小声叮嘱她在一旁站着看就可以，而后径直朝着网吧更深处走了过去。
“那个，我可以做什么！”凤九黎并没有听从段瑞景的话，自行跑到司机前面。
司机此时正在从车厢里往下卸载物品，听见她说话的时候，微微把头朝他身体右侧扭了扭。凤九黎见了，赶忙将视线顺着移了过去。
她发现，在司机的脚边已经堆满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而紧挨着那些东西站立的，还有她远远看见的，那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
近距离这么一看，凤九黎觉得对方兴许还没有自己高。大概也就七八十斤的样子，单是看侧面和背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会是一个小孩子。
“发什么呆啊，没看天黑了吗？”凤九黎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已经从脚边捞起一件物品，扛到了肩膀上。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朝凤九黎翻了个白眼。
人不是很大，脾气倒是挺来势。被人这么一凶，凤九黎顿时也觉得没了面子。她反手摸了摸鼻梁，赶紧弯腰，将距离她最近的两个纸盒子收紧左右腋下。
她夹住纸盒子往网吧门口走，走了几步，视线便绕开了大货车的车身拦阻。
视野变得空旷起来，对面五金店的情景便能一目了然。她注意到，此时五金店里面的灯光不知被谁扯灭了，原本高挂在屋檐前的卷帘门也被放了下来。
“媳妇儿！”凤九黎朝那边看的时候，段瑞景迎面走了过来。看见凤九黎手拿东西视线却没有在对着地面瞧，心里的不满也随之而无限额往上递增。
“快去，还有不少东西呢。”凤九黎并不明白段瑞景此时的心情，还在心急着车厢里还没有卸载下来的部分家具。
“要是知道来这里，兴许还能把它们都带出来，转身卖个二手价！”因为车厢能够容纳的大小有限，许多还比较新的家具就被丢弃。她有些不舍，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把东西给我，你赶快过去休息一下，谁要你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情的？你花钱请人搬家，难道还要你自己给自己发工资嚒？”不去听凤九黎的叹息，段瑞景只是觉得生气。
不给凤九黎反应的时间，他长臂一伸，从凤九黎腋下抢走两个纸盒子。
凤九黎反应过来之后，只得闷闷地跟着段瑞景身后往网吧门口走。
司机原本只是在距离凤九黎两人十几米的位置卸货，注意力也并没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亲耳听到段瑞景这样说话，他手中抽拿绳索的动作停了下来。
目送着两个人的背影，司机的眉头悄悄地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越是盯着这个女孩子看，他越是非常容易地去想起二十年前见过的一对夫妻。
那个时候，女人的肚子估摸着得有……嗯，七八个月？男人非常渣不说，还要女人出去做那是红事情给他……嗯，生为一个男人，他都说不出那种话。
当时，他才走上社会。意气用事，揍了男人一顿。女人又哭又喊，反而跪在自己跟前办个男人说好话。要不是因为有这么一出戏，他也记不得对方这么长时间。
“哎，同人不同命，但愿这个家伙不会那么渣。媳妇儿怀孕了，还要人出去卖！”得好他那个时候胆子小，要是遇到变态的，估摸着真的就五十块钱毁了人家。
“你说谁不要那么渣？”正在司机嘟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