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话听在凤九黎耳朵里就成了赤裸裸的威胁。她愤怒地挂断电话，颓然地站在满是血红的墙壁前面。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非常想要暴走。
“媳妇儿，怎么了？”凤九黎几乎要流出眼泪的时候，段瑞景去而复返，从后面将她一把圈住。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将之轻轻叼住，细细研磨。
说不出来的情绪控制着整个胸腔，无助而又陌生的感觉催促她下意识夹紧双腿。凤九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而后挣扎着从他怀里逃走。
“怎样，处理了吗？”看见段瑞景手里空空如也，她还是尴尬地追问了几句。
“处理了，房东太太还在一楼各种闹。不许我处理，被我用拳头吓跑了！”
“没事，走吧，先回去看看。”
凤九黎发话，段瑞景就沉默地尾随在后面走着。重新回到三楼，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凤九黎才发现，哪怕是有铁门把守，自己的房间同样是无意幸免。
也不知对方用了什么办法，家里面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但凡肉眼可见的家具，几乎无一不是被鲜血所沾染。而远处的地毯以及茶几什么的，则稍微要好一点儿。
回转到门口，发现铁门附近竟然干净的有些儿离奇。凤九黎有些恼火朱玉轩的手段，更心惊与他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够在这么大的面积范围内涂满鲜血的。
“胖橘，胖橘！”想到一楼转角的那只吉娃娃，凤九黎一下子想到了家里橘猫。
在里里外外喊叫了好几次，凤九黎也没有看见胖橘的声影。她有些愤怒，也十分地害怕。
“朱玉轩，你把胖橘怎么了，你快点把胖橘还给我！”尽管不是很肯定朱玉轩会做得这么绝，她还是再次拨通了对方电话。
“胖橘怎么了，你心里没数吗？”朱玉轩心惊肉跳，但嘴角上还是要逞强。
“朱玉轩，你要是敢把胖橘怎么样，我……”凤九黎银牙暗咬，许多伤人的话她不愿意说，可此时的心里真的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胖橘出事了，这似乎让朱玉轩意识到了凤九黎此时身处与不知名的危险当中。可她调查都没有调查一下，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这让他心里很是不满。
朱玉轩强行摁住心底里的担忧和揪心，沉着嗓子逼问她：“你怎么，你要为了一只畜牲和我拼命嚒？凤九黎，难道我朱玉轩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连只畜牲都不如的人！？”
“呵呵……”凤九黎挂断电话，转身又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刺鼻的血腥味逼得她眉头越皱越紧，她知道这个地方今晚想要继续住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她从随身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之前预留的搬家公司号码。
反复跟对方讨价还价，又拨打了好几家进行比对，最终敲定了其中一家。告知地址，催促对方尽可能快地到这边过来。一切谈好，凤九黎颓然地坐到客厅茶几上。
还好，房间里没有像楼梯墙壁上那样被鲜血涂满，只在一些家具上面留有。家具也是自己的，并不需要赔偿房东什么。
“外面那些……”段瑞景看凤九黎心情稍微处于平静状态，走了过来，很是担心的问。
“给点钱，找个保洁公司。其他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钱……”
“钱……”
凤九黎默默地收紧双手，将之用力摁住沙发两侧的把手。
“没事，有我呢，你怕什么。”话说完，她起身回到卧室。
在卧室的衣橱最下面一层，她再次翻出之前出现过的铁盒子。她吃力地把盒子盖儿撬开，而后把手臂伸进去对着里面胡乱地掏弄了半天。
许久，一只类似于戒指样的大玉环被她从铁盒子里面掏了出来。
识货的，一眼就能够认出来这玩意是有些年头的扳指，在扳指的正中间，还黄金镶嵌了一些寓意着美好和富贵的龙凤图案。
“你又打算典当东西？”段瑞景闭上眼睛猜，也能猜到凤九黎是打算用什么办法找钱。
他只是没有想过的是，在穷困潦倒的凤九黎手里，竟然还会有这样美好的东西。
“你认识？”斜眼看见段瑞景盯着扳指瞧的痴傻和震惊，凤九黎感觉奇怪极了。
“我不认识，但看着和你卖掉的那个镯子长得很像……”段瑞景呼吸一窒，找了个最合理也最容易令她相信的理由：“你看这颜色，卖了也换不了多少钱啊……”
“你懂什么，你估摸着就算是以前没有失忆的时候，想看一眼这样的玩意都很困难……”不是看不起段瑞景身份，还是在凤九黎看来他这样的人家，想要见到这种东西，恐怕……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家在哪，做什么的。但是，应该是看不到这种东西……”段瑞景说这话忍不住到了点儿酸味，听得凤九黎自责到了极点。
“对不起……”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怯怯地将他腰肢抱住。
“没事，并不是谁都像你这样，是个小富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