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没有钱，也不知道甜言蜜语，更不知道怎样可以帮助她摆脱眼前的困境。就连他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是她偷偷典当了妈妈留给她结婚用的物品。
比起这张看起来就让人感觉温暖和想要信任的脸，傻子的脸上除了憨笑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却觉得和后者在一起生活更叫自己觉得没有任何戒备心理。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总之我的心意你应该早就明白。你现在跟我说、不行、不可以、不懂，那我只能是怀疑和那个傻子有关……”
“不是的，我之前知道，但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可以等毕业了以后找个好工作，慢慢补偿你，偿还我和我妈欠你的一切……”
“你不要这么天真了！”好不容易挣脱出去，凤九黎还没开始逃，又被朱玉轩伸手抓回了怀里。
他瞪大了眼睛，瞅着视线里像只小鸡似的蜷缩着肩膀，满是震惊地反瞪着自己的凤九黎。苦涩，不甘，更多的是不舍：“要是别人知道……”
“我这么用心地对待你，要是最后别人知道，结果是我输给了一个傻子……九黎，你知道吗，我朱家虽然比不上都城凤家，可在舒城也算得上大户！”
“我知道，我明白，可……”凤九黎懵了，傻了，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朱玉轩会这样要求自己以身报恩。
一开始，她就跟他说好的，会偿还、偿还，她真的要偿还……
“一开始，我们不就说好的吗？”不然她自尊心那么重，又怎么会跟着他回到朱家，接受他这一系列的安排和帮助。
“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朱玉轩眼神骤然一沉，再看凤九黎的时候，不知不觉蹙紧了眉头：“凤九黎，我问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不……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好……”所以，朱琦真酒店拿五十万撵她滚出舒城，她才没有接受。因为，她自认自己对朱玉轩并没有过分想法。
“我不要你记得我对你的好，我只要你感激我，喜欢我，然后不顾一切嫁给我！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个傻子，要跟我说什么，没有感情！”
“……”难道不是吗？凤九黎把脸转向一旁，不愿再多看一眼近似疯狂的朱玉轩。这样的人，真的让她感觉害怕和失望。
“要是他们知道，我精心饲养了这么久的女人，最后被个傻子挖走了，你叫我朱玉轩的脸，往哪放？啊，凤九黎，你教教我，遮脸还要不要？”
一面说话，朱玉轩一面通红着双眼，用力拉扯着凤九黎的双手手腕，逼迫她做出抬手拍打自己左右脸颊的动作。
手腕被疯了的朱玉轩拽的生疼，不停地被动拍打他脸颊的动作又叫凤九黎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一向温文儒雅的人，怎么突然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究竟是因为他被自己气坏了，还是他一向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脑海里不止一次想起，爸爸生气之后，把家中所有物品拿着铁锤狠狠砸烂、敲碎的场景，凤九黎盯着朱玉轩的瞳孔开始不断地变大、扩散。
恐惧，无边无际，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凤九黎的神识。她不敢想，也不敢去听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看见自己落难，不厌其烦为了自己和妈妈跑前跑后的学长。那个喜欢羞色的偷看自己的男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朱玉轩的脸在她视线里不断扩大，尤其是那张之前在她看来淡薄、嫣红的嘴，上下两片嘴唇在不停地一掀一合，似是在跟她大声地说着什么。
“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就在凤九黎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在院长办公室响了起来。
“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铃声叮一下戛然而止。空气里诡异的安静了片刻，熟悉的旋律又再次以着更加嚣张的态度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低头扫了下她攥在掌心的手机，又瞄了眼此时已经白得像雪的面庞，朱玉轩迟疑地松开手，长须口气，嘟囔道：“你先接电话吧！”
“喂……”凤九黎使劲还几个倒吸气，用心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方才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有些不愿意接。见对方执意太重，忍不住摁通话键。
“你是凤九黎吗，网吧老头晕倒了，吐血了，你快回来看看。我估计他要不行了，你看看怎么办吧！嗷，我是雷锋，不谢！”
电话接通，只听对方答录机似的飞快说出自己想要告知她的内容，“嘟”一声摁断电话。
“嘟嘟嘟……”凤九黎不可思议地，震惊地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
朱玉轩本来很气愤，真的感觉自己都快要气炸了。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宣泄口，便顺势借助愤怒说出许多太久都不敢说的心里话。
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感觉有些后悔了。所以，凤九黎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十分体贴地，默默站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走神，忍不住伸手摁住她右肩：
“谁给你打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了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