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阳哪料到昔日温和的父亲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竟因为震惊站在那里忘了移动。
陶瓷杯子砰的砸在他额头上然后掉在地上咕噜滚出一段距离,许国盛咬牙道,“去要回来。”
许沐阳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已经破了,出血了。
不过他自己也是个外科医生并不担心,淡淡道,“爸你好好休养。”
说完许沐阳便转身走了,后头许国盛的谩骂声却随之而来。
许沐阳闭了闭眼心里难受的要命。
他爸说的没错,他就是冷血,他爸对不起任何人了,但从没对不起他和许沐芸。
但即便是这样,在大哥提出将父亲送到疗养院的时候,他们兄妹俩还是可耻的心动了也答应了。他自己说许沐芸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唉,同志,你额头破了,快去找大夫包扎一下。”
过路的护士看到个俊俏的同志额头破了忙关心道。
许沐阳淡淡的道了谢,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摁在了伤口上,然后这才去找大夫清理伤口。
伤口并不深,撒上药贴上纱布也就行了。
从屋里出来,到了外头,就见许沐晨站在楼下对着一棵树发呆。
许沐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那棵合抱粗的银杏树,除却光秃秃的枝干,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他不解,也疑惑。
许沐晨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额头的伤口,许沐晨也没觉得奇怪,“他打的?”
许沐阳嗯了一声。
许沐晨便道,“你可真老实,他打你就站在那儿让他打,你是傻了吗。”
他不由想起小时候,许国盛在得知他被虐待时候看着他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原本他以为说了这话父亲会抱抱他安慰他一下,说带他走。
可下一秒男人就说出了那些令人绝望的话。
甚至于有一次他打搅了他们的好事,被许国盛踹了一脚,就踹在肚子上,他缩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这些记忆已经久远了,但许国盛骨子里暴戾的因子却没消失。
甚至于几十年的伪装将他憋的太狠,一朝撕下面具,还不止会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