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走道,李捕头紧紧的捂着鼻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瘦一胖两名士卒。
“把门打开!”李捕头闷声道。
可瘦士卒拿出钥匙哆哆嗦嗦捣鼓了半天也没将牢房门打开。
“真是废物!怕什么!”
李捕头夺过钥匙一把打开,大步走了进去。
“确定死透了?”李捕头踢了踢躺在泥地上的一名牢犯。
“李头儿,仵作都验过了,人应是今日丑时走的。”瘦士卒颤声说道。
“这是喝了多少酒!酒鬼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李捕头一脚踢翻身旁的一个大酒缸,又道:“这酒是你们送过来的?”
“李头儿,不瞒你说,自我当差二十载,头一回遇到没辙的囚犯,就是我们用鞭子抽用火红的铁块烙,他连吭都不吭一声,就嚷着要喝酒,不给喝,他又跳又闹的,这牢房都快被他搅翻天了。”
“那这买酒钱是你们出的?”
“哥几个哪有这闲钱,都是他身上的,最后连衣服都拿去当了,就只剩一裤衩兜着,棺材本都没留下。”
说着,瘦士卒就把嘴凑到了李捕头的耳边,“李头儿,还剩了几两银子,我特意留着孝敬您的。”
牢房光线暗淡,李捕头也一直捂着鼻子,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他的嘴角往上扬了扬。
“既然连棺材本都没留下,还留着这死尸做啥?赶紧找块地方埋了!真是臭死了!简直比猪圈更甚!”李铺头厌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朋友,要是有,嘿嘿,咱们还可以横敲一笔!”
“都‘躺尸’这半年了,要还有什么亲人朋友怎么我们连一次面都没见着?”胖士卒插言道。
“我倒是听说他还有一老母尚在,只不过……哼,真是没想到曾经名震江湖的风流’小白浪‘竟沦落到这等众叛亲离的境地,每天还要用酒来麻痹度日!”李捕快一转身,又沉声道:“那老母想必也有六七十岁的年纪,已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倘若他还有什么朋友,怕也只会躲得远远的。后山的枯井处就是一片坟地,随随便便埋了吧。”
两士卒一对眼,齐声道:“是。”
月黑风高夜。
两士卒用小推车推着死尸往后山走去,瘦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