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其他同学都走吧。”
符西招呼着于浩，方雯的一行人往校医室外赶，却见沈泽希坐在床位的椅子上纹丝不动。
“沈老师你……”
顾凡醒后，沈泽希眼睛眨都不眨，就没移开视线：“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哦……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人一走全走，偏偏那个絮叨的校医也跟着人走了，休息室里只剩下了顾凡和沈泽希，这样只剩两人在一个空间的怪异气氛逐渐泛滥起来。
“躺下吧。”沈泽希站起，轻柔地扶着人重新躺着，“等会儿晚上我送你回去。”
顾凡一惊，话不过脑，直接拒绝：“别了别了，多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
沈泽希倒也猜的到对方会拒绝，可是拒绝的话语一向对他是没用的，同样的问话，同样的方式：“不麻烦，生病了就不要一个人坐公车回去了，还是我送你回去比较好。”
“……”
沈泽希给顾凡仔细地掩好被角，顾凡目不转睛地跟着他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今天的沈泽希有点不一样。
“你刚做噩梦了？”沈泽希问。.
噩梦……
“啊？没做噩梦。”
沈泽希一笑：“可你说梦话了。”
顾凡瞪着小圆眼，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沈泽希，沈泽希弯下腰，对视着缩在被子里的男生，低声说道：“你喊了好多声‘妈妈’……”
“……”
我喊了妈？我什么时候喊的？他怎么知道？
顾凡故作镇定，却控制不住地结巴着：“什，什么时候，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泽希淡定道：“背你来的时候，你在我耳边说的。”
顾凡看到沈泽希有点玩味的笑容，耳朵腾地烧起，翻过身，抓起被子蒙过脸，闷声道：“你听错了！”
沈泽希没忍住地笑出了声，那是顾凡第一次听到平日里上课刻板端腔的沈泽希，在他的面前，如此自然地笑了。
总觉得很奇妙，因为他并不反感，换句话来说，是喜欢他低沉的，短暂的笑声。
顾凡蒙着半张脸，沈泽希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床头边，没过半会儿，顾凡感受到了头顶被一双手轻抚着，伴随着带点哄人意味的语气，沈泽希安慰道：“这没什么丢脸的，我生病的时候也经常想我妈，小时候生病也都是她喂药喂饭的，长大后搬出去住，偶尔来个感冒发烧的，就想起了她，心想着要是她在身边就好了。”
顾凡的头发被轻柔地摩挲着，听着沈泽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心里的某块地方被轻轻地碰了一下，泛起了一点的涟漪。
“原来你也会说这些安慰人的话啊……”顾凡侧着脸，靠着自己的胳膊。
“我在你心里是个不近人情的老师吗？”沈泽希问。
“算是，也不是。”顾凡打了个哈欠，“但是个脾气很好的老师，至少没有因为我做的那些事罚我或者像那大嗓门老头那样对我不依不饶的……/
“大嗓门老头？”
“就是副院长啦……”
“哦……在别的老师面前可不要随便叫私自取的绰号。”
“可你不是别的老师……”
顾凡眼皮沉重着，许是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了，意识迷离着，很快地又重新进入了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