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吻了吻她的耳廓,安抚意味十足,“睡吧宝宝,我看看你的伤。”
尤皖全然不知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人叫了宝宝,只觉得耳边男人的声音委实好听,从自己鼻腔里哼出一声“嗯”,就又沉沉睡去。
江景行调高了室温,伸手掀开她的被子。四肢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深深浅浅长短不一的划痕,陈行芷告诉他尤皖说是玻璃碎了溅上去的,再多就没说。
两侧小臂外侧有对称的一小片淤青,看起来就是曾经用力的怼在了什么东西上。
还有陈行芷说的胯骨上的伤。
江景行伸手将她睡裤的外侧往下拉了一点,刚刚好露出腰间到胯骨的一片地方。
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有大片乌黑的淤青,最严重的地方已经破皮了,渗出了点点的血渍。此刻那片伤口看上去就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又黑又肿,还泛着点血色。
江景行克制地将她的衣角拉上去,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开始就一直在抖。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不是她说的家里来了小偷,甚至不是简单的入室盗窃。
尤皖真正经历了跨越生死的瞬间。
——在他不知道的某个时刻,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就这样呆坐着看着怀里人的脸,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的轮廓,等到尤皖呼吸彻底平稳,江景行才穿好衣服出去。
客厅人不少,陈行芷、洛九天和柳柳坐在长沙发上,另外一侧坐了两个带着眼睛西装革履的男人。
陈行芷扫了眼他的表情,猜到他是看了尤皖的伤,叹了口气。起身给他介绍:“左边这位,郑律师,擅长劳务合同和经济纠纷,可以帮尤皖解决经纪约;右边这位,艾律师,刑诉律师——”
艾律师扶了扶眼镜框,适时开口:“我擅长让人牢底坐穿。”
江景行蓦地勾唇笑了,显然对这人说的话很满意,指了指别墅外的小花园:“两位律师方便跟我到外面聊聊吗?我爱人在睡觉,我怕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