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她让张伊伊帮忙查了那本话本的销路和出售地、人,张家身为玉京的三大皇商之一,正好垄断了这些风月册子的售卖,由她来查,最合适不过。
张伊伊显然也没听懂工具人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平日里和徐芊芊互怼惯了,也不差这一句了,她这才道:“我去我家商号查了,没经手过这书的售卖。又托我家刘叔去别处查了查,这书倒像是凭空出来的一样。四处便有了,后面见看书的人不少,有些小作坊各自抄了版本去,这才正式在市面上流通的。”
袁清霜乐了:“我倒是好奇是哪位兄台这么的不图名利,造福玉京?”
徐芊芊陷入了思考。
凭空出现?不图名利?甚至还不畏强权?她实在想不出来这是哪位胤朝鲁迅。
张伊伊随口道:“这贺府也真是倒霉,倒像是有人刻意和他们过不去一样。你们说,该不会是陆家吧?”
陆家?徐芊芊在心里摇了个头,陆家如果存心要黑贺家,现在贺家囚禁贺四小姐的事情不是更加容易做文章吗。
她正迷惑着,忽然抬头,看见袁清霜头上的白玉雕花的簪子,兀自想起那日这姑娘抽出来的几根银针,又接着想起了她救人的场景。
...等等?救人...!
那日先央袁清霜救人的是贺兰胥!贺兰胥为什么要救那个和他妹妹有染之人的义兄?贺府那日,难道不是应该将人拿住,杀人灭口来得最是合理吗?
那话本给出的圆满结局,和贺小姐真实的处境其实有着很强烈的对立感。
徐芊芊莫名觉得,那话本会不会是贺府自己对外用来掩盖什么东西的手段吧?
贼喊捉贼,可真是刺激。
“芊芊?”见她发呆,袁清霜在她面前挥了挥手,道:“有眉目了吗?”
徐芊芊看了一眼满桌的好酒好菜,突然笑了,她问道:“你们说,我请贺兰胥公子吃饭怎么样?”
“???”张袁两家小姐又一次见识到了自家姐妹,鼎鼎大名的高乐县主的风采。
“啊这...不是,单独啊?”张伊伊小心翼翼问道。
徐芊芊不解:“不然呢?”
不愧是高乐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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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单独,徐芊芊还是带了一大堆徐国公府武力值高的家仆,布置在了云水居她包下的那一层楼的每一个角落里。
还是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徐芊芊这次却不怎么馋了,表面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内心里慌得一匹。
她是以贺四小姐贺兰婉的名义在云水居订下的这桌宴席,没有声张,应当是只有老板等人知晓的,所以也不存在被玉京八卦人士围观的情况。
茶香淡淡,老板为了讨好徐国公家的掌上明珠,先帝亲封的高乐县主,应当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私藏了。徐芊芊再抿了一口,唇齿回甘。
要是加点奶,加点糖,再加点珍珠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么庸俗。
徐芊芊包了场,楼下的舞台上今日是没人登台的,于是整个云水居,此时都是很空很安静的。静谧之中,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从二楼缓缓而上,渐渐离近。
从容不迫。十分熟悉。
俄而,一只如玉般白皙的手握着青色沿面的扇子挑开了珠帘。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贺兰胥仍是一席青衫,风采出尘,噙着笑意缓步入厢,还是那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道:“承蒙县主邀约,兰胥感激。”
徐芊芊用新的茶盏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对面的席位上,贺兰胥倒也不客气,便自己入了座,端起那杯茶,自己品着。
徐芊芊笑了,似剪秋水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极了狡黠的狐狸:“贺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我今日可没有邀请什么人,是公子自己来的。是以,这桌酒席,公子得出一半的钱。”
她只是以贺兰婉的名义包下了这个场子,确实没有邀请贺兰胥,对外也没放出什么风声。
但贺兰胥还是来了。
贺兰胥被她呛了一下,也是觉得有趣得紧,笑意愈深,双目下的细痣衬得他更加眉目有情,他道:“徐小姐还真是...勤俭持家。若是真能娶徐小姐回府主持中馈,那定是无上幸事。”
徐芊芊不接受捧杀,道:“贺公子没什么想说的吗?那我可问了。”
贺兰胥倒是不意外,只垂眸再抿了一口茶,最后放下,对上徐芊芊的视线:“兰胥既来赴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