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起那位故人,心下知道不该去想,却也总是控制不住。”
“陛下,文清公子可与陛下那位故人眉眼肖像?”
贺文清拨开车帘,忽而轻笑出声。
卫子谦转头看他:“怎么了?”
贺文清忍无可忍般地大笑起来:“王爷,你猜晚间我在石林里见到了什么?”
卫子谦冷哼一声,你见到了什么?你不是见你那意中人去了么?还有脸面叫我猜猜你见到了什么。
“啧,王爷你听不听,你不愿听我可说给外头的公输异听了啊。”
兢兢业业驾车的公输异一脸疑惑,这又干我什么事???
卫子谦笑了,说与公输异还是说与他听不都一回事么:“听,听听你又探着了谁家的墙角。”
贺文清白了他一眼,随即诡异一笑:“还真是一处墙角!我与你说,这小老婆是儿媳,儿子是孙子,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卫子谦皱眉,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什么小老婆是儿媳,儿子是孙子的?
贺文清眉飞色舞地描述他今晚撞见的事:“我原本就是想随处走走,谁晓得就见着了这么一对野鸳鸯。”
“谁?”
“娴妃与二皇子。”
卫子谦有些惊恐,问他:“你可看清了?”
贺文清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指与我看了么?我当然认得的,也是记得清楚的。再说了,天下还有第二个高允赫?”
卫子谦眸子微凛,沉声道:“那你说的儿子是孙子是指……”
贺文清嘲讽道:“自然是这娴妃所生的这五皇子啊,实则是二皇子高允赫的种。”
似是觉得不够说服卫子谦,贺文清又补上一句:“娴妃与二皇子说,‘你才是允昌的爹爹,长命锁自然是要戴你送的那一条’,看看,多恩爱。”
卫子谦倒是没有发怒,二皇子与娴妃私通,这其实与他与太子关系都不大。只是不免有些难以接受罢了,一女侍二夫,这两个男人还是父子关系,简直是罔顾人.伦。
卫子谦沉思片刻,低声道:“此事……太子也不方便去查,到底是这后宫中的事,太子妃也不宜掺和进来。”
贺文清倒是一脸不屑:“还查什么,那俩人在宴席期间眉来眼去数次了,让人生疑,石林幽会这才给了一记铁证。”
贺文清说起石林幽会倒像是搬起了石头往自己脚上砸去,只觉身旁的卫子谦如浸入冰窖一般,面无表情。
贺文清瞥了他一眼,问:“怎么?”
“方才公主给你的香囊呢?”卫子谦直接把手摊开伸到贺文清跟前,一副‘你非要拿出来不可’的神情。
贺文清不吃他这一套,悠悠道:“公主给我的,王爷要它作甚?”
卫子谦忍无可忍,直接一手将贺文清按到了车壁上,一手摸进了贺文清的前襟,三两下就把那小巧精致的墨青色香囊拿到了手。
卫子谦拿到了香囊还不放开贺文清,就着这般压迫的姿态,直直地看向贺文清的眼眸,问:“文清对公主有意?”
那双眸子里不见了以往的算计和猜疑,真挚而热烈,全全只有贺文清一人。贺文清被他这般赤|裸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别开了头,抬手将他推远一些。奈何卫子谦固在他身前,跟块磐石似的。
卫子谦似是不满贺文清躲避他的举动,一手掐着贺文清的下巴又将人掰过来正对着他,眼神阴鸷,问:“文清是否对公主有意?”
贺文清被迫抬头看着卫子谦,这样抬着下巴使他颌骨处发疼发麻,偏生卫子谦还这般用力。
贺文清眼尾泛红,眸子里盛满了泪光。卫子谦心头一痛,想起那天他跟着贺文清去了钟又的墓地,想起了贺文清当时就如被人遗弃在街市的孩子一般绝望的模样,他立即松开了手,张开双臂将贺文清抱在怀中。
“文清,对不起,对不起……”
贺文清垂在卫子谦腰侧的手,始终没有抬起来回抱他。
“文清!”殿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喊,接着便是无休止的咒骂,“区区一个伶人!拿什么跟本宫比?本宫是周府嫡出的小姐,是皇上明媒正娶的侧妃,如今更是执掌后宫的贵妃!区区一个下.贱的伶人,连妓|子都不如!谁知道他又是哪个妓|子跟男人苟且出来的,阴沟里的下贱.货,下流|胚子!千人骑万人压的东西!”
夏竹刚走到殿外,就听见了这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连忙跑进殿内,顺手把门给合上。
眼看着周贵妃手里举起了那黄花梨细长颈花瓶就要往地上摔去,夏竹迅速拉住了她,劝道:“娘娘!娘娘!娘娘莫要动怒!”
这可是御赐之物,就算是由木料制成,这一摔也难免要磕碰出口子裂纹来的。
周贵妃用力甩开夏竹,扬起手来对着夏竹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她斥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来拦我?”
夏竹扑通一声跪下,捂着脸压抑着低泣,“娘娘,娘娘莫要动怒了,仔细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