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佐之偕同前往。即日启程!”
“微臣遵旨。”卫谨行与周政领旨。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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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旨意下得急,卫谨行前脚刚从朝堂上回来,后脚就开始忙不迭地收拾衣物。
自从他的妻子柳氏难产过世之后,为了卫子谦,就再也没有纳过妻妾。日子也是越过越不讲究,每次出行也只带两身衣裳,凡事以简单为上策。
管家刘伯上了年纪,腿脚也渐渐变得不利索了,他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卫谨行和卫子谦父子俩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夫人过世后,他看着卫谨行是又当爹又当娘的一手把卫子谦带大,从一个翩翩少年郎都快熬成了老头子了,岁月不饶人啊。
刘伯声音有些沙哑,“老爷,您这次预备出门多久?”
“广陵郡那边的情况如何,还不清楚,若是顺利,最少也要半月。若不顺……”卫谨行没有接着说下去,若不顺,归期难料。
卫谨行搀扶着他,嘱咐道:“刘伯,天气凉了,多添件衣裳。注意休息,府中事务不打紧,莫要劳神。”
刘伯应答着:“哎!老爷您也要保重身子,南边湿气重,如今是冬日,又发了洪水,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卫谨行点头答应,把行李递给随行的小厮,一同出了府门。
刘伯扶着门,望着卫谨行离去的身影,不忍抬起手抹了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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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谦得知卫谨行要前往广陵郡赈济灾民、调查河防决堤一事的时候,径直跑向马厩,翻身上马,向丞相府奔去。谁料却被告知卫谨行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卫子谦随即改道,向城门处赶去。
望见那顶熟悉的车篷,扬起马鞭,加快速度朝车驾方向奔去。
卫谨行听到那疾速的马蹄声,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在这闹市上纵马疾奔。掀开车帘一看,气得他脑仁疼,原来是自家的。
卫谨行黑着脸,问:“街道上骑那么快做什么?”
卫子谦拉住缰绳,稳了稳身子,“爹,您要去广陵郡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卫谨行怒道:“你是天王老子吗?我去哪里还用得着跟你报备?”
卫子谦又一次被呛得答不上话,他只是想说“来送送您”之类的话,现下还是不说为好,不然他爹得说“你是来送葬吗?那么急!”
卫子谦换上乖巧的面孔,“爹,您照顾好自己,我在府里等您回来。”
卫谨行鼻子一哼,冷笑道:“我还一去不回了不成?”
卫子谦无奈,他爹挺能折腾。您倒也不必这样诅咒自己!
卫子谦正准备拉着缰绳调转方向回府去,卫谨行忽然叫住了他,“慢着,你这马留下吧。山路崎岖,驾车多有不便。”
卫子谦微笑,卫谨行可真好,临走前还顺走了他的一匹好马。
待卫子谦走远,周政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向卫谨行走来,拱手行礼。
“卫丞相可真是羡煞旁人,承铭王年少有为,形貌可称得上并世无双啊!”
周政望着卫子谦远去的身影,眼里流露出艳羡之意。
卫谨行摇了摇头,“周太尉实在是谬赞了,犬子寻常人罢了。”
周政:“哎!卫丞相可真是过谦了,周某这幅德行,至今还未成家,真真是羡慕卫丞相您有承铭王这般卓尔不群的孩子。”
“缘分一事,顺其自然最好。周太尉是还未遇着自己的正缘罢了。”卫谨行出言安慰道。
两人不禁大笑起来,出城而去。
卫子谦方才走回去时,直觉着袖子里硌得慌,搓了两下,怔住了,他爹神神秘秘地给他塞了什么?
回到府上,立马掏出来一看: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静静地躺在纸上,卫子谦却似看到这几个字燃起了熊熊大火,不禁觉得烫手。
他仔细想了想,最近他很是安分,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出格的事?
莫非,那些无稽之谈还未传到皇帝耳朵里,反而是先传到从未踏足酒楼茶馆的卫谨行耳里了?
卫子谦苦笑,转头就向听风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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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空落落的戏台子上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出现过贺文清的身影了,但等着贺文清登台的人还是丝毫不减。
卫子谦感叹:果然,物以稀为贵。文清若是经常登台,这群看客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失了新鲜劲吧!
卫子谦拉开门,见贺文清一身白衫跪坐在软垫上,清洗桌上的茶具备用。见他进门,抬眼扫过,又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
贺文清倒了盏茶推向对面,卫子谦就在这盏茶跟前坐下了,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清香扑鼻。微微抿了一口,茶香瞬间浸透口齿。
此情此景,好似他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