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旭走后,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他觉得这样的状况有些不对劲。
怎么祝明旭一来自己就总是会控制不住思路呢?
他手撑着地板,跪在地上用手指去擦拭地板上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物残留。
“怎么会没有呢?”他皱起眉。“空气里也没有什么味道啊……”
难不成?!他想到某种可能,猛地一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捂着脑袋白着脸。
毕竟是只有十几岁未经人事的少年,第一个想法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美色迷惑了心智。
他纠结万分地在客厅踱步,下意识啃咬着手指甲。
直到那根指甲都快被咬没了,他才注意到地上孤零零的摆着一小摞纸。
他有些嫌弃,但还是把它捡了起来,粗略的看了几眼后,双目炯炯有神的又详细的看了一遍。
“是公司的章……没错了。”
高兴之余,他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才买到手的那份合同和这一份的内容相差无几。
他还记得自己询问这份合同来源的时候,那个人含糊其辞。当时自己太心急以至于没有细究这个漏洞,没想到居然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楚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虽然不喜欢祝明旭,但是信任还是做得到的,那个人屡次讨好他,肯定不会做欺骗他的事情。更何况,这张上面还印着有公司的公章,而另一张却没有。
他拿来另一张一番比较,这才发现那张假货上对很多该有的细节处理都被模糊掉了!
“真以为我会上当?”楚鸿冷笑道,“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总会让你吐出来。”
如果没有祝明旭给的这份真货,他贸然出手就会落得下风,信息差带来的误导会让人犯下致命的错误。
他拔出了电话,走进自己的书房。
云海桃得知自己名下用来运转资金的公司被人针对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时间里接连几家公司在谈合同的时候受到了恶意阻拦,损失了很多。
她怒极反笑,眉头死死的锁起,“够厉害的啊——”她又咬住舌尖让过载的头脑强行冷静下来。
余月衫担忧道:“海桃,你还好吗?”
那几家公司对海桃的重要性她也是清楚的,正因为她清楚,才要在这个时候劝云海桃冷静下来。
“她们怎么会知道呢?”这件事对她来说不仅仅意味着扩张势力的第一步失败,更代表了她手底下有人嘴巴不严实,她从来没有留下过蛛丝马迹,那些人没理由查得到。
“难道是歪打正着?”
“其实我觉得动手的不是她们。”余月衫纠结道,寻思了半天又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云海桃。
“海桃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找楚鸿要来了一个人吗?就那个云檀的班主任。”
“那个人就是之前要卖东西给我们的人,我觉得他没道理不会把这一份东西交给楚鸿。”
云海桃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又有些若有所思。
“我们被人溜了。”她沉声道,瞳色愈加浑浊,似有几缕灰雾在黑色眼珠里散开。
“那东西本来就是郝伊依她们准备好的,她是故意让那个男人拿到那东西的。”
“楚鸿那傻子分不清真假,被人当刀子使了!”她讥诮道,有些生气楚鸿就这样被她利用了,怎么就没有多想想。
“没想到郝伊依居然连这事都能查到。”余月衫用最普通的陈述语气说出这句话,但也隐藏不了话语间的钦佩。
这些公司表面上都推有掩人耳目的人,郝伊依居然还能够一五一十的查出来,更何况她可能还把这些公司的弱点也给挑了出来送到了楚鸿手里。
毫不夸张的说,那几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云海桃这事,也就只有余月衫自己一个身边人知晓,旁人无从得知一二。
等等!
她蓦地瞪大了眼。
像是来不及挽救般自我证明的话语脱口而出,她三指并拢朝上。“海桃!我绝对没有泄露出去!”
余月衫急了,生怕云海桃因此怀疑到自己身上。她足足花了十年才让云海桃对自己放下戒心,又怎么会愿意被诬陷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不想离开她。
云海桃拉下嘴角,神情恍惚。
这也是郝伊依计划中的一环吗?她垂眸敛目,她们是想让自己和余月衫离了心?
她本来还怀疑是不是身边人所为,但是一想到只有自己和余月衫两个人知道这些事,又开始胡思乱想,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睡梦中写了飞鸽传书告诉她们的?
至于猜疑余月衫?她还不至于那么龌龊地去怀疑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喜欢。
随之而来的是冗长的安静,空寂的沉默萦绕在二人之间。
云海桃握紧余月衫挂在自己右臂上的手,像往常一样凝视她的面容,毫不掩饰的窥探她目光下的隐秘情感,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