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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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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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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伯谛马上点头应过。但夏侯昊得到伯谛的应答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皱眉看了伯谛几秒,就在伯谛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的时候,夏侯昊却又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大厅放置饮水机的位置走了。

    “这位......你是......?”郭汐的父亲见夏侯昊将自己和妻子托付给了一个做学生打扮的年轻人,便有些好奇的问伯谛。

    “叔叔好,阿姨好。我和郭汐是同校。我比她高一届,算是她的学长。”伯谛看向了郭汐的父母,表情有些微妙的轻声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汐汐的学长啊,来,坐,坐。”

    一听伯谛是自己女儿的学长,郭汐的妈妈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连声让伯谛坐下,接着问道:“你......认识我们汐汐么?”

    伯谛沉默了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郭汐父母的眼神中分明是盼望见到自己女儿熟人的殷切,但伯谛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过了半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做了一次深呼吸,鼓起了勇气,他压抑着语调中的沉痛,对着面前的两人说道:“我并不认识郭汐学妹,但她......我在现场。”

    或许是因为紧张,伯谛说到中途才意识到这么说会刺激到眼前的两人,他连忙改了口,但从他的神态和断续的话里,郭汐的父母还是清楚的知晓了他没说的那部分意思。

    两人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郭汐的母亲突然幽幽的开口问道:“我们汐汐,她......走的时候,痛苦么?”

    这又是一个伯谛无法回答的问题。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坠楼无疑是一种最痛苦的死法,一旦触地之后没有立刻死亡那恐怕就比身在地狱还要惨。伯谛不是夏侯昊,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郭汐的身边,之后也完全没有接近过郭汐的身体,他确实是不知道郭汐当时的状况。但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他模糊的记得夏侯昊当时很快就判定了郭汐的死亡,又或许是因为他宁可相信郭汐没受到一点苦痛。

    郭汐的母亲见伯谛摇头,晶莹的泪珠就又断了线似的落下来,可她的嘴角却悄悄的染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她低下头,款款的对伯谛说起了她记忆中的女儿。

    “我们郭汐啊,从小就是个见不得别人受罪的孩子。她心肠好,有一次啊,她见了一只受伤的小土狗,脏的都看不出样儿了,她非要往家里带,怎么都劝不听。”

    郭妈妈呵呵的笑出了声,但眼泪却也掉的更凶了。

    “后来啊,她大了,我们就更管不住她了。她高考之后我和她爸爸都想让她学个容易找工作的科目,可她呢,非要学新闻。你说女孩子,风里来雨里去的,有什么好的?可她呀,就是倔,她以前特别喜欢看那些武侠小说,喜欢那些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士,她说,她觉得记者就是现代的侠士,就是为老百姓鸣冤屈惩奸恶的人。她还说,她一定要做一个好记者,一个为世间上没法张口的人伸冤的女侠......”

    说到这里,郭汐的母亲又一次低声呜咽起来,她蜷缩起身体,像是在极力忍耐,但最终却还是没能压抑住自己。很快,低声的呜咽变成了哀鸣,悲伤化为实体从眼睛里心深处滴滴落下。郭汐的父亲也同样痛苦着,他右手紧紧的抓着自己裤子,脸因为强行压抑着哭泣的声音而憋的通红,那条笔挺的西装裤已经被他的十指抓的团团皱起,但他也还是没能阻止泪水的流淌。

    两个原先看上去体面矜持的中年人,此刻却像是无助的孩童一样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哭泣着,哭泣着。

    等送走了郭汐和许晏晏的父母,警局外就已是夕阳斜下了。夏侯昊和伯谛站在警局的门口,目送着护送那两对夫妇的警车,渐渐驶出视线。之前,夏侯昊刚取完水回来,就看到了伯谛慌乱不堪的一边道着歉,一边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劝解,面前不知怎的又开始哭泣的郭汐父母的画面。他回想着,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原先打算好好抓伯谛进行一番思想教育的念头也飞到了九霄云外,夏侯昊侧转头,看向了身边那位站在夕阳下面庞染上金光的年轻人。

    可这位年轻人却在低着头出神。刚刚他光顾着劝慰郭汐的父母,并没有深想郭汐母亲的那段话,现在突然想起来,他才意识到他们虽然一直在分析着许晏晏,分析着宋杨,分析着傅雪的心理,却还一次都没有仔细的分析过郭汐。

    伯谛第一次见傅雪是在心理测验的时候,那时她对傅雪的初步印象是一个藏着秘密的普通女大学生。第二次,他从许晏晏的口中进一步得知,傅雪是一个重情重义维护同伴有很好时尚品味的大姐姐。第三个印象则是从宋杨的供述里得出,她是一个受到伤害的可怜人,却也是个心机深重的告密者。第四次,他又从夏侯昊和警方的资料中知道,傅雪是圈住了羊群的头羊,为了自己不被宰杀,她不断的牺牲着羊群中的成员,残酷的冷眼旁观。

    但当他再次见到傅雪的时候,她仿佛又变了一个人,不管伯谛之前产生的是何种印象,都无法对应到她身上来。这让伯谛意识到原来人有如此多面,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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