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她。
傅行闷笑出声:“我在殿上那么下他面子,这小子倒没生气?”
赵至也笑了:“还说呢,他诚惶诚恐,说自己配不上公主。一口一个将军说得有理,他确实是纸上谈兵了,言语之间,对你颇为崇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不像是君与臣,倒像是两个兄弟话家常。
林晚心中诧异,古往今来,很多皇帝皆忌惮武将,这赵至却对傅行颇为看重,如果不是虚伪做戏,这赵至倒让人刮目相看,往往只有对自己足够自信的人才能不害怕别人的优秀。
既没提及自己,林晚便顺理成章的当起了背影板,很是沉得住气,心里的忐忑也少了许多。
赵至聊着聊着像是突然想起了她一样,微眯了眼睛道:“你,头抬起来。”
……,林晚刚放下的心轻颤了颤,心里一个劲儿的念叨我没什么可好看的,还是干脆利落的抬起头笑了笑。
赵至眉头一挑,唇角轻勾,云淡风轻道:“生得倒是风华绝代。”
林晚心惊肉跳,情不自禁地扫了傅行一眼,只见傅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林晚收回目光,硬着头皮福了福身子:“皇上谬赞。”
接着便听见赵至悠悠道:“你可愿入宫为妃,朕许你一世荣华富贵。”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霎时间,御书房变得异常安静,林晚咽了口口水,一时有些听不出赵至是试探还是真心话。
傅行脸色暗沉,活像被戴了绿帽一样,却不想开口解围,心里隐隐有些想要看林晚如何作答。
他眼底微暗,心道林晚若是真的见异思迁了,他今晚或许该考虑在人未封妃之前就弄死这个虚荣的女人了。
气氛越发诡异,赵至也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颇为耐心的等着她的答复。
林晚心一横,咬牙跪倒在地,缓慢而坚定的开口道:“民女不愿,皇上位高权重,玉树临风,无奈民女早心有所属,只能愧对皇上的怜爱了。”
话说得再漂亮还是掩盖不了拒绝了皇帝的事实,林晚闭了眼睛,屏住呼吸,等待处决。
等了很久,等来了皇帝的一声闷笑:“果然与众不同,一般人求之不得的,你倒是往外推拒。”
林晚也不知晓这是夸奖还是嘲讽,不敢吭声。
直到察觉赵至放在她身上的那种压迫之感收了回去,林晚才暗自舒了口气。
赵至倏然变得亲善了,温和道:“如今就我们几人,你也不必拘谨,安然经常在我面前念叨,夸你来着,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林晚唯唯诺诺的应了,尬笑了两声。
赵至自以为笑得很好看,很招人儿。孰不知经过刚才再加上傅行昨日打的预防针,林晚早已将他纳入了危险人物,此刻他笑得再好看,在林晚眼中也俨然是一个披着兔子皮的大灰狼。
林晚很是乖巧、本本分分的问一句答一句,丝毫不多说一个字,赵至收刮了一下自己学的国策,实在没话找话了,只得转而与傅行攀谈起来。
赵至给傅行传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她貌似对我很是戒备,没啥好感?
傅行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林晚,眉头一杨,颇为得意:那是自然,除了我,她对别人都是这样的。这脾气,随我……
赵至:……
林晚听两人的谈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安国之道,治洪御灾一套一套的,林晚悠悠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的国学素养终究是不够,也怪不得两人谈话都懒得避讳她,丝毫没想到言语冠冕堂皇的两人真正交流的是什么杂七碎八的。
气氛正融洽着,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太监轻声对赵至道:“荣亲王来了,在书房门口候着呢。”
赵至闻言赶忙起身:“皇叔竟然来了?快快有请。”
林晚有些疑惑,这荣亲王什么来头,赵至竟然这么敬重他。
还未等林晚来得敲系统查资料,一个男人就推门进来了。
亲王少说也四十出头了,岁月对这个男人却颇为亲善,并未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倒平添了成熟男人的韵味,林晚莫名很有好感,心道这荣亲王年轻时应该也是无数少女的心上人儿。
他言行举止稳重,脸上不苟言笑,扫过林晚时眼神却倏然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