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玫瑰花的刺化作了一根根针,扎在宋濂希心上,怎么想怎么膈应。
隔了几日,吴迪又给唐软软留言,大意是最近他跟唐软软聊天很愉快,两人生疏的关系也有了质的飞跃。既然唐软软对他也有点儿意思,不如两个人一起去吃个饭。时间就定在这周六,到时候他会到女生宿舍楼下接她,并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个有点意思倒是真有点意思,唐软软微信最近都是他在登陆,不知道吴迪又是哪里看出来唐软软对他有点儿意思的?
宋濂希微带无语的扯扯嘴角。
细细一想,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因为吴迪每次发完一堆消息,都会不停的追问“唐软软”有没有收到,哪怕“唐软软”一直没有回复,依旧锲而不舍。
宋濂希看了偶尔也会回一个“嗯”。没想到一个“嗯”,让吴迪脑补出那么多不自量力。
“这么能想,怎么不去做编剧……”
心里想着这句话时,宋濂希正在训练场上练习打靶。
艳阳高照,训练场上所有人都身着挺阔的蓝灰军装,烈日暴晒后,蓝灰军装的衬衣上印出深色汗印。空气中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后,刚打完靶的列队原地拆枪,放下,退后。另一列队紧随其后,步伐整齐的上前。
十秒内装枪,上膛,举枪。烈日下军装上的每一个褶皱,都是一把锋利的刺刀。
阳光直射,宋濂希的脸在这种直朗朗的光线下仍然干净立体,鼻梁又直又挺,而望向靶子的中无处不透着疏冷的肃杀。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结束后,队干部统计完开始报成绩。
“陈凯,五十弹,命中四十五发,三十发十环,七发脱靶。”
“宋濂希,五十弹,命中四十八发,四十八发十环,二发脱靶。”
陈凯摘下隔音耳机,讶然的眼神朝宋濂希身上溜了溜。
这成绩,虽说是全场最高,但也太极端了吧,得跟谁有仇似的。
“这周末我得请假。”
陈凯眼睛微微一眯,眼尾变得细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我听说周末有领导来视察,这个节骨眼上请假无疑于在周隽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周隽是他们教官,脾气坏到不可恭维。有人曾形容,此人所到之处,连冰箱和空调都为之打哆嗦。而周隽最讨厌的就是不服从命令。
但陈凯却看到宋濂希很镇定的摇头:“不会。”
翌日,一群人看着宋濂希拿着假条进周隽办公室,不由替他捏了把汗。不多时,便看到周隽笑着送宋濂希出门,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看来请假这个事,搞定。
介于周隽对宋濂希从来都是各种看不顺眼。众人便以为宋濂希走运撞上周隽心情不错。周教官心情好的时候可不多,立马又有人趁火打劫前去请假。
结果……被周隽罚跑了20公里,腿都要废了。
腿废那位哥们后来问宋濂希:“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不同?”
宋濂希深思熟虑:“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姑姑。”
“啥玩意儿?”
“她跟周教官是小学同学。”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是失散多年刚才才重逢的小学同学。
众人绝倒,真是被他害死了。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利用这层关系。
他是很早以前就在宋棠的旧照片里看到过周隽,只不过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事实上,从周隽的反应来看,宋濂希让宋棠帮自己请假这步棋走的很绝。宋棠一个电话打过去,听到彼此熟悉声音的两人均是一愣。
久别重逢后就是爱屋及乌,周隽立马给宋濂希开了绿灯。
当天晚上,宋濂希便回了宋棠家。
洗完澡后穿着舒适的运动衫和帆布裤,站在卧室阳台上吹风。深秋了,还有昆虫的声音。星星镶嵌在黑色的夜幕上,晶晶亮。
唐软软加班回来,其他人都已经洗漱完了,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她去浴室洗澡,才发现停气,水都是凉的。
她迅速冲完澡裹着毛巾出来,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冒凉气。床上靠着枕头在聊语音的叶欢欢一看到她那狼狈样,得意的笑出声来。
她假装好心:“哎呀,我忘记跟你说,宿舍燃气管巡检,今天八点钟以后就停气了。”
唐软软知道她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停气,可没力气跟她吵。
林幼薇也还没上床,在自己床前正在收拾明天要穿戴的东西,她闻言,看了唐软软一眼,勾勾唇,又回头去搭配配饰。
唐软软冷不丁想起,明天就是“下下周六”。林幼薇要跟宋濂希约会的日子。
这时电话响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无奈的撇了撇嘴。许愿也不带这么灵的。
她随意裹了件外套去阳台上接。
“是我,怎么了?”
“还没休息?”
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她一听到他的声